因為快要過年,李顯不願意去王大頭家惹人閒話,便把這件事耽擱下來,等到這個年過了,再為叔伯做一趟說客。
李進德對此也沒有什麼意見,本來就是幾個兄弟胡攪蠻纏。
不用於城市,鄉村的另一番景象,讓徐千凝兄妹眼前一亮。
下午的時間,徐千凝都讓李善幾個孩子帶她到處遊玩,可能同是女生的原因,她和李善特別合得來,還有說有笑。
陳明永吵著要打麻將,拉著李顯和徐千鈞,又把柱子喊過來,湊了一桌。
一直打到徐千凝他們提著一筐田間摘來的野菜回家,麻將桌才散去。
晚飯的時候,彭蘭花聽說大家想吃餃子,便擀了很多餃子皮,徐千凝和李善過來幫忙包餃子。
彭蘭花特意放了一枚硬幣在餃子裡面,並向大家宣佈誰能吃到硬幣,來年就會有一個好兆頭。
這是傳統,大家也樂意參與,陳明永飯量大,結果讓他吃著了,引得大家一陣羨慕。
夜晚的天空很漆黑,不過當李顯放起了煙火之後,那五彩繽紛的火花便覆蓋了整個村子。
大人小孩不顧寒冷,全都跑出去看煙花,不時發出驚歎聲。
徐千凝戴著在俄羅斯時李顯為她買來的狐皮帽,雙手合攏在胸前許下了願望。
李顯悄悄湊在她耳朵邊問道:“許的什麼願?”
“不告訴你。”徐千凝睜開眼睛,狡黠一笑。
這一年就在煙花爆炸聲中渡過了。
春節將至,李家人全都換上乾淨的衣服,小輩們向彭蘭花與李進德拜年,兩位長輩也不厭其煩地為大家發紅包,雖然不多,卻是一番心意。
李進德拖著李顯和李雙拜了一圈跑年,鄉親們一改以往的冷淡,在兩人兜裡塞滿了瓜子花生,雖然李顯一個勁地強調自己已經是大人了,不愛吃這些零食。
李顯早早去了一趟鄰居村幾個舅舅家,現在他的幾個舅舅或在商場開車,或在鄉村幫忙收農產品,一年都有一個穩定的收入,而且收入都不低,比以前強了不少。
剛到大舅家時,大舅家門外圍了不少人,他心裡一慌,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等看到大舅一家人齊齊整整的時候,他才安心了不少。
院子裡坐著一個穿著花枝招展的媒人,只是看到那副皺紋密佈的面容時,李顯差點吐了,這媒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時到他家說媒的黃婆。
他厭惡看了一眼黃婆,走到大舅身旁問道:“舅,怎麼回事?”
“顯啊,拜年來啦?”大舅鐵青的臉色瞬間溫和了起來,掃了一眼黃婆說道,“大過年的讓你看笑話了,還不是這說媒的,初一堵上門來了。當初這家人看不上強娃,把我送去的聘禮一股腦扔了出來,現在閨女兩年了嫁不出去,現在居然求上門來了。”
李顯看了看黃婆旁邊站著的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似乎是夫妻,都是農家打扮,上了年紀,應該是大舅說的那家人。
打量了一番,他又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站在那對夫妻身後,似乎是那對夫妻的女兒,眼中含著淚水,不時望一望面色有些心疼的彭強。
仔細一看那女人的模樣,李顯差點叫出來,這人不就是上一世他的大表嫂桂芳嘛。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表哥彭強和這女人還是有感情的,後來他們成了家,似乎是因為女人肚子大了,桂家人怕出醜,便硬著頭皮認可了窮的叮噹響的彭強。
兩人婚後的生活雖然窮困,倒也恩愛,生了一個機靈的兒子,和李顯每逢過年也有走動。
回憶起這些過往,李顯不忍兩人有緣無分,便探了一下大舅的口風:“大舅,大表哥和那女人關係不錯吧?”
“哼,不錯有什麼用?當初這家人是怎麼辱罵我們的,我可一直記在心裡。要不是我和強娃在你那有份工錢,你看他們會不會正眼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