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新皇登基不足一年便嚷嚷著要退位啊,更甚至為了退位,晃晃悠悠的去鬼門關轉了一圈,險些將自己玩死掉。
隱晦的抽了抽眼角,夙離霄與女子十指緊扣,忍不住垂眸吻了吻她的指尖,「那小子定會馬不停蹄的趕往盛京,若她趕在你面前玩毒……」
森然的扯了扯唇角,夙離霄一字一頓的道:「孤便剁了他!」
「咳咳,放心吧,不會的不會的。」公孫瀾之所以在府中研製毒藥,可不是因為席輕顏。
女子對那些長相稀奇古怪的毒花毒草稀罕的緊,所以時常與公孫瀾討論些危險的話題,她負責出想法,公孫瀾負責試驗,所以才會好死不死的被夙離霄撞見過幾回。
咳咳,幸好他沒有將自己供出來。
席輕顏慶幸的轉了轉眸,完全沒有發現男人臉上了然的笑。
「一月之後父皇便要讓位了,你身子不適,莫要再管中秋宴了,有春桃在,不會出什麼岔子。」
再不濟,夙離霄手中還有些可用的嬤嬤宮人,屆時一起去幫春桃,總能將中秋宴辦的有模有樣。
「對了輕顏,還有一事。」眼底
劃過一抹掙扎,夙離霄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將那件事告訴席輕顏,「席殿國,沒了。」
當初席殿國被髮配邊疆後,好不容易捱到了流放之地,可誰讓他運氣就是這般不好,竟被分到了煤窯中。
大約半個月前,煤窯發生了一次大規模坍塌,而席殿國便是在其中,等被人挖出來時,他早就嚥氣了。
面上的笑意緩緩收斂,席輕顏深吸一口氣,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席輕顏,死了?
都說禍害遺千年,他怎麼能死呢?
他還沒有看著她登上後位,還沒有看著夙小墨成為太子,更沒有向原主懺悔認錯,他,怎麼能死!
可人死如燈滅,即便席輕顏心中有再多憤懣,也只能如此了。
「死便死了吧,這都是他,應得的。」情緒瞬間有些低落,席輕顏磨了磨胸口,只覺得集聚在那裡的一團濁氣漸漸散去,似乎連原主的最後一絲怨念,也緊跟著消失了。.
淡淡的微風中,女子目色沉靜,渾身散發著母性的溫柔光輝,她輕輕動了動耳尖,似乎聽到了空氣中隱隱傳來的一聲「謝謝」。
大仇得報,兩個孩子又在席輕顏的照料下十分幸福,原主的執念終於徹底消失,慢慢消散在了這片廣闊的天地中。
「就地埋了吧,莫要再將他送入京城了。」
想必席家的列宗列宗,也定然不願意見到那個蠢貨,還有原主的孃親,怕是寧願孤孤單單一個人,也不願與席殿國遙遙相望,埋在一起吧。
大手輕輕攬著女子的肩頭,夙離霄輕輕點頭,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放心吧,我會處理妥當的。」
既然席輕顏不願見到席殿國,他自是不會叫後者出現髒了她的眼。
有他和孩子們守著席輕顏,總不會叫她感到孤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