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喊聲不過剛剛響起,便被眼疾手快的丫鬟塞了一塊帕子進去,白秀驚恐的瞪大眼睛,萬萬沒想到出師未捷身先死,她還未能見到夙離霄,便徹底得罪了夙小墨。
這下榮華富貴皆徹底離她而去,自此之後,她再也不會嫁進什麼高門大戶了。
此時的白秀仍抱著一絲妄念,打算事後好好求求宣平侯,即便不能揭過此事,也要幫她尋一個好人家嫁了,然而此時的她絲毫不知,自己的生命已然進入了倒計時。
虛弱的捏了捏眉心,安夫人臉色有些發白,鄭重其事的向席輕顏行了一禮,「這樣的人不該髒了姑娘的手,接下來的便交給我來辦吧。」
小傢伙跑出來為自己撐腰,席輕顏自然不會駁了他的面子,所以定定的站在原地,受了安夫人這一禮,緊接著微微一笑將她扶了起來。
「我總是信夫人的,不過看夫人的樣子,似乎纏綿病榻多年,我於醫術上倒是頗有研究,不知夫人可否讓我為你把脈?」
席輕顏是神醫谷谷主,天下皆知,可自從她身份暴露後,便很少外出行診,便是有人拿著重金相求,席輕顏也通通拒絕。
眼下終於有機會得到她的診治,可安夫人卻苦笑一聲,絲毫未曾感受到愉悅。
她這是想要與她們撇清關係,以報之前在清源山上的搭救之情,看來今日這一趟宣平侯府之行,到底是讓席輕顏厭了她們。
「那便多謝席大小姐了,還請這邊請。」
在為安夫人把過脈後,席輕顏便發現她是因為生孩子而傷了身子,又加之自幼體弱多病,這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不過有她在,這些通通不是問題。
筆走龍蛇的寫下了一張藥方,席輕顏將之交給了丫鬟,隨即帶著兄弟倆告辭離開。
安夫人原想將他們留下來用午膳,可安窈窕卻輕輕搖了搖腦袋,示意她切莫過猶而不及,無奈,安夫人只能送他們離開。
「姑姑,白秀此人不能再留,否則便是得罪皇太孫與太子殿下。」
扶著安夫人慢慢走向花園,安窈窕頓了頓,還是出言開口勸道。
今日若非有席輕顏看著,夙小墨當真會殺人,那孩子看著白秀的目光透著一股殺意,便是安窈窕刻意忽視,也忘不了之前身上泛起的那一層冷意。
「皇太孫不愧是太子殿下的兒子,小小年紀便帶上了一股殺伐之意,處事果決冷靜,一點都不像一個五歲的孩子。」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安夫人拍了拍安窈窕的手背,隨即拉著她坐在了涼亭中,溫熱的陽光落在她身上,漸漸溫暖了她冰涼的身子。
「你且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告知於你姑父,不管怎麼樣,白秀都必須死。」
雖然白秀罪不至死,可誰讓她當著夙小墨的面侮辱席輕顏,
一旦夙小墨較真引來了夙離霄,這件事情便不好收場了。
「權力是一把雙刃劍,它雖然能助你扶搖九天,俯視眾人,但一不小心便會牽連自身,累及家人。」
所以有時候人的生命就是這般廉價,只有那些在金字塔頂尖的人,才有資格掌控他們的生死。
「那麼現在,姑姑你們還想將我送進太子府嗎?」眉眼之間劃過了一抹譏誚,安窈窕看著院中那自由自在的鳥兒,不自覺露出了一抹羨慕。
她才不要這一輩子被關在宮牆之內,便是父母親人不同意又如何,她定能為自己找出一條路來。
安夫人:「……」將安窈窕送進去宮鬥嗎?屆時不用席輕顏親自出手,她那兩個兒子便能為她掃除一切障礙。
「此事容我與你父親商議過後再說吧,你且回去,將今日之事告知你父親。」
「是。」
大步離開了宣平侯府,安窈窕正欲轉身離去,等候已久的春桃卻找到了她,隨即指了指不遠處的馬車。
「安小姐,我家小姐有話要對你說。」
心頭無端端生出了一股委屈,安窈窕用力眨了眨眼睛,一見到席輕顏便溺在了她身邊,隨即又佯裝不小心,將席小晨硬生生擠了過去,扒著席輕顏的手臂不撒手。
「好了,我們去吃飯吧,聽說新開了一家酒樓還不錯。」拍了拍安窈窕的腦袋,席輕顏笑眯眯的道。
「好耶,我要吃紅燒獅子頭。」
「孃親說什麼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