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主場,夙離霄負著雙手,正準備侃侃而談展現魅力,便接收到了席輕顏警告的目光。
宛如洩了氣的皮球,夙離霄慫慫的縮了下脖子,甚至於猛然矮了一截。
「衛淑妃被禁足,至於姜嬪,重新恢復了妃位。」也算是打一棒子再給一顆甜棗了,不過這二人也算是徹底結怨,還是不死不休的那一種。
「夙塵安性情大變,這幾日從五皇子府抬出的屍體不計其數。」對此,皇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沒看見。
還有一件事,夙離霄並不打算告訴席輕顏,他擔心說出來會汙了女子的耳朵。
夙塵安那個混賬東西,竟妄想讓席輕顏為他診脈,夙離霄在奉旨探望他時,好生毒舌了一番,氣的前者再次吐血,這才打消了念頭,只是眸中的怨毒卻昭示著他並不平靜的心緒。
夙離霄不管他究竟想做什麼,但若是不自量力還想將手伸到席輕顏身上,他不介意親自折斷他。
「安王,你覺得這個封號怎麼樣?」收起心中的殺意,夙離霄坐在了院中的石桌上,順便拿起了一顆蘋果,於手中拋來拋去。
席輕顏反應極快,一下便猜到了男人說此話的用意,「皇上要封夙塵安為安王?」
安,安分守己,無緣帝位,皇上這是在暗中敲打夙塵安。
讚賞的看了席輕顏一眼,夙離霄輕輕點頭,「封王后便會直接將他遣往封地,父皇將遼城賜給了他。」
遼城?那可是個苦地方,常年吃沙咽土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它處於邊塞,對面就是匈奴的草原。
皇上這是要放逐夙塵安嗎?
與席輕顏的想法不同,夙離霄久居高位,想的到底是要通透些,皇上讓夙塵安遷去遼城,其一是為了警告,其二便是要他好生守衛夙國,其三麼……
恐怕就是想保住夙塵安的性命了。
畢竟兵權在手,便是夙離霄想對夙塵安做什麼,後者也能有一擊之力。
他這個父皇,到底還是心軟了。
黑眸中的譏諷轉瞬即逝,夙離霄冷硬的心腸已經不會再為皇上的任何舉動產生波瀾,只是覺得好笑罷了。
「安王?遼城?」輕聲呢喃,席輕顏猶豫了一番,最後還是小聲提醒道:「斬草要除根,一旦夙塵安離開盛京,天高皇帝遠,再想抓住他的錯處可就難了。」
他們與夙塵安早就成了不死不休的關係,而且席輕顏並不覺得夙離霄會被這層血緣攔下腳步。
皇上年事已高,或許做著讓他們兄弟握手言和的美夢,可自從夙塵安打算利用白航刺殺夙離霄開始,他們之間的兄弟情,便已然化為了齏粉。
嘆了一口氣,
夙離霄拉著席輕顏坐在自己身邊,認真的看著她,「輕顏,我總會好好護著你的。」
房間內,兩個小傢伙正探頭探腦的向外看去,卻見夙離霄只是抱了抱席輕顏,隨後又與她說起了話。
恨鐵不成鋼的握緊了小拳頭,兄弟倆恨不能魂穿夙離霄,將席輕顏拐回太子府。
「爹爹太不給力了,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一家團圓。」席小晨不高興的嘟著嘴,一屁股坐在了小榻上。
「哎,任重而道遠,還得看我們。」二人對視一眼,重振旗鼓後,又頭碰頭的湊在一起嘀咕著什麼。
等席輕顏再次回來時,他們已然恢復了活力,宛如花蝴蝶似的圍著女子轉。
「白航叔叔明日就要離開了,孃親帶你們去見見他,好嗎?」夙離霄帶兄弟來尚書府的目的之一,恐怕就是為了給白航踐行。
只是這男人一向口是心非,怕是說了也不會承認。
難得沒有阻止席輕顏與白航見面,夙離霄雖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卻還是忍著彆扭交給了白航一塊令牌。
「到了南疆便去尋梅將軍,以你的能力,假以時日定會成為他手下的一員悍將。」
夙離霄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況且以白航的能力,自是不需要從小兵做起。
「多謝。」毫不客氣的接過了令牌,看著席輕顏與兩小隻的親暱戲耍,白航終於釋懷一笑。
幸好他沒有鑄成大錯,若是叫兄弟倆小小年紀便沒了母親,他恐怕會內疚一生。
上了一桌好酒好菜,待準備妥當後,明修也提著一個包袱趕來了。
幾人相視一笑,紛紛舉起了酒杯。
「願,事事順遂,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