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看著滿心想要復仇的席楚玉,再想著晌午已過還沒有送來的午膳,心中也漸漸地開始動搖。
「母親,我知道
你一直都在等著父親來梧桐苑,將我們母女二人再次接回牡丹苑,但你可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有多麼的愚不可及?」席楚玉瞧見了母親面上的猶豫,於是不慌不忙,再次開口,「若你是二十年前的你,父親或許會因為男人的本色,而再次與母親你糾纏不清。可眼下你不是趙家未出閨閣,那個俏麗俊美的女兒家,你早已變成了半老徐娘!」
席楚玉向來很少當著她母親的面說不入耳的話。
但今日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將軍白髮,美人遲暮,母親,父親對你早已不是伉儷情深,如膠似漆的夫妻情意,我勸你最好早一點死了這份心。」
「你要知道,父親他唯一在乎只有禮部尚書府,對於我們這些兒女與妻子,他從來都不在乎。」
席楚玉經此一役,對著父親席大人失望透頂。
如今,她心中只想要背水一戰,主動出擊,而後變成禮部尚書府誰都不敢招惹,欺辱的嫡出小姐。
「我們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只有夙羿霆殿下!」
「放眼整個王朝,夙羿霆殿下是那個唯一可以跟厲王殿下抗衡的人!」
「女兒這些日子躺在床榻上,將此前經歷的事情一五一十細細想了一遍,席輕顏醫術高超,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對我下毒手,讓我臥病在床,那麼當初董貴妃突然重病在床,御醫都束手無策,這件事情細想起來,定然同席輕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除了席輕顏以外,再沒有可以讓董貴妃突然大病一場!」
「母親,你說如果董貴妃以及夙羿霆殿下知道,席輕顏就是那個害她性命垂危,並且還將他們耍得團團轉的神醫谷谷主,他們還會輕易饒了席輕顏嗎?」
借刀殺人。
席楚玉知道自己如今在禮部尚書府無任何的地位,但夙羿霆殿下與她不同,夙羿霆殿下可是陛下心中最為疼愛的皇子。
「……!」
趙氏聽了女兒席楚玉的這一番分析,心中再次掀起了波瀾。
「可……可楚玉,你如今與我都不能夠出梧桐苑,即便是我們猜測席輕顏在董貴妃身上做了手腳,我們也沒辦法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夙羿霆殿下!」
趙氏被席楚玉說動了心,但下一刻她就被眼前的現實打敗。
她與席楚玉眼下寸步難行,壓根就做不了任何事情。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你父親不再關著我們母女倆,你如何可以離府見到夙羿霆殿下?你現在重病在床,連起身都做不到……」
趙氏對著席楚玉無奈開口。
她何嘗不想要捲土重來,將席輕顏從她手裡奪走的一切全都搶回來?
可眼下女兒席楚玉連起身都困難,從前,她的女兒席楚玉身體康健容貌上佳之時尚且不能打動夙羿霆殿下,更何況她女兒如今這副死不死活不活的鬼樣子……
「楚玉,什麼事情都沒有你的身體康健來的重要,我們母女倆就好好地待在梧桐苑內,將養你的身體……」
趙氏的口中一句一句,不斷說著沮喪的話,席楚玉聽的心煩意燥。
「母親!你如今怎麼變得這麼沒出息了?區區一個席輕顏而已,你有什麼可擔憂畏懼的?」ap.
「你與其在這裡杞人憂天,倒不如眼下快些去拿來筆墨紙硯,如此我也好自己對於董貴妃重病的猜測對著夙羿霆殿下據實已告,和盤托出!」
席楚玉的訓斥讓趙氏散了幾分的沮喪,她甚至於已經開始跟席楚玉一樣相信,或許這一封信箋真的可以給她們母女倆帶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