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哭喪著臉,鬧著要回去,但,王錢並不同意,他們製作的小船,踉踉蹌蹌,估計還沒出海邊,就差不多四分五裂了。
連續鬧了幾天,烏丸只好順從了他,垂頭喪氣的在一邊,啃著王錢自家種的麥饅頭。
赤皇似乎很久沒有醒過來了,王錢時常還去打理,但很久之後,便沒有再去,這個很久長達兩年,烏丸已經從小傢伙,長成了一個剛剛出落的小夥子,英俊瀟灑的臉龐,應該是繼承了他爸的基因,但在島上不趁口的麥饅頭,卻是瘦弱了不少。
他每天跟著王錢下地幹活,用鋤頭鋤地,鐮刀割麥子,清掃一下,然後將麥子回收,這幾乎是他近兩年來,在島上唯一做的事情。
而每天日復一日的野果,麥子輪換著吃,王錢倒還行,他是商人出身,對於這些沒有太多的要求,但烏丸,作為一個貴族出身的家庭,他的父親還是一個法師,在當地的王國內享有極大的聲譽,每天的奢侈品是必不可少的,捨去了奢侈品也還罷,但,真的吃不下。
有風沙日月,偶爾遮天蔽日,龍捲風也時常襲來,島上的地震也已經來了好多起,他們的房屋倒了修,修了倒,很是麻煩,這也不知道選的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有如此多的災難?
王錢甚至每天開始祈禱,祈禱赤皇回來,每次只要一發生災難,他就會到赤皇的石頭上三根樹枝,這是他們那的人民對於神靈的美好期盼,但每次都沒有任何回應,他甚至懷疑,赤皇已經死了,烏丸小的時候也每天跟著他,也給赤皇上香,久而久之倒是成習慣,每次一有不順心的事,也去赤皇那點根香,看著海,坐在石頭上,抱怨抱怨。
轉眼間,五年過去了!
烏丸已成一個稍顯瘦弱的小夥子,他撐著自己做的小船,在島邊晃悠,插著魚,古銅色的面板在陽光下耀耀生輝,今天,在王錢的日曆上,標著第360天,這是烏丸到島上之後,度過的第七個年華,他當年來的時候說他11歲,今天剛好是他的18歲生日。
王錢偷偷準備好了驚喜,他特地在桌上放了幾隻巴掌大的蝸牛,這可是他的珍藏,幾隻蝸牛已經養了有兩年多,當年是在一個島上的山洞裡偶然發現的,這兩年的時間,一公一母,兩個蝸牛生了很多寶寶,所以說這兩個母體拿出來吃還是不錯的,也勉強忍得下手。
“烏丸,今天是你的生日。”王錢悄悄拉住正在準備下海的烏丸。
“啊!”烏丸很意外。
“到屋裡來,我給你準備好了禮物!”烏丸跟著進去。
說著王錢掀開了桌上的籠罩,兩隻肥美的蝸牛,被切成塊在桌子上,每塊有近巴掌那麼大。
“哇!”烏丸驚歎了一聲,他從沒見過這麼大的蝸牛,這是他在島上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大塊的肉,狠狠嚥了下口水,就差眼珠子掉下來。
但忽然間,外面風雲驟變,透過屋角的蔽漏,一條大船歪斜著衝上海岸!
嗚......嗚.......
大船鳴著笛,響徹曠野,但隨著咚的一聲,船衝上了岸,徑直撞在赤皇身上,整個船體被瞬間撕為兩半,一股席捲而來的烈風颳飛屋頂,切好的蝸牛肉也不見了蹤影。
整個船體犁進小島,彷彿一柄利劍,但中間穿插著一個更加頑固不化的石頭。
再抬頭看,船上的桅杆已經盡數折斷,其上的貨物也散落不少,紛紛掉落在島上,連周邊的樹木也被烈風所折斷,隨後整艘大船冒出黑煙,瀰漫了整個小島,著簡直是一幅末日來臨的景象,恐怖,詭異。
在一旁站住的王錢也被驚呆,張大著嘴,久久不能言語,這是怎樣的一條船?
華麗,輝煌,大氣,無與倫比,這幾個詞彙瞬間出現在王錢的腦海,他不禁讚歎,簡直瘋狂,船身就是一柄利劍,鋒利的劍頭,雖說被赤皇損毀殆盡,但其衝進來的一霎那,閃耀的金屬光澤,亮瞎了他的眼,那是種絕不會忘懷的情形,再看未損毀的部分,雕琢的華麗裝飾,金屬鷹的符號配以複雜的線條,船身上無數個炮孔,其中穿透而出的炮頭,那是魔金大炮,在王錢的記憶深處,這是隻有在戰爭時才會用到的武器。
但其恐怖的穿透力和能量凝聚力,是任何武起都不能擁有的,在多數情況下,用於單點選殺,其內罩部分的金屬球,在高速衝擊之下,會凝聚成一團氣狀的錐形體,其速度越快,錐形體的強度越高,如果魔晶大炮的那質量足夠好,那麼其威力足以穿透一切,甚至說如果其達到光速,可以劃破時空,達到絕殺的目的,視為帝國軍備中最後的殺手鐧。
無形的威壓彷彿凝固了空氣,船身上不斷掉落的碎屑和妖獸、人類、屍體,嘶吼成一片,但很快歸與寧靜,似乎是死了。
而隨後不時有小物件從船體各處逃竄出,鑽進密林中不見蹤影,這百米多長的巨船,其中不知隱藏了多少妖獸,烏丸小小的心都顫動起來。
大事不好!
“嘿!”突然,船頭上遙遙冒出一個小黑點,招著手彷彿看到了烏丸他們。
“這裡!救.....”話沒說完,船舷上出現一隻巨大的觸鬚按下去,再不見聲音。
烏丸害怕極了,此時的船身裂縫彷彿如同一個深淵巨口想要將他吞噬,王錢寬厚的臂膀給他帶來安慰,拍拍烏丸的腦袋。
“別怕,有我在。”
“赤皇也在。”他補充了句。
“可是,可是.....”烏丸說不出什麼來。
“我們去把房子隔絕起來,上面可能會有人生還,明天準備好武器,去一趟!”
“嗯....”
王錢堅定的語氣似乎鼓勵了他,其實王錢也很害怕,在島上生活了如此多的年份,他已經年近50,不付當年之勇了,而且有了赤皇的存在,幾乎不擔心有所缺憾,安逸的久了人總會失去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