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嚇得一個激靈,扭過頭就對上了蘇一全兇巴巴的表情,抿了抿嘴,支吾道:“大,大哥哥,這個大婆婆受的不是一般傷,得幫她把淤堵心脈中的那團真氣化掉才能真正脫離危險。”
一聽到“真氣”這個詞,蘇一全的眼睛立馬瞪大了,盯著女孩一字一句問:“你是飛昇大世界的人?”
女孩低著頭,輕輕嗯了一句。
蘇一全見她承認,怒上心頭,由於太過憤怒而氣極反笑,猛地一把將女孩從床上拽了下來。
女孩在床上是跪坐著的姿勢,冷不丁被他猛力拉扯,身子一下失去控制前衝,腦袋衝地直挺挺摔了下去。
一聲悶響,女孩低低地哎喲了一聲,捂著腦袋坐在地上,委屈地扁了扁嘴:“好疼啊。”
一抬頭,又對上了蘇一全冷森森的眼神,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蘇一全緩緩抬起手指向門口,冷冰冰道:“滾出去,我不需要你們飛昇大世界的人幫忙,以後還有一筆賬,會去找你們算,滾!”
“可是……”
女孩怯懦地想解釋什麼。
蘇一全不耐煩地閉上了眼睛,冷冰冰地一個“滾”,打斷了她想說的話。
女孩只能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扭頭又看了看床上的毛大媽,捂著腦袋,起身走出了病房。
女孩緩慢的腳步在走廊中漸漸遠去,直至消失,蘇一全才重重撥出一口氣,睜開眼睛,看向床上的毛大媽。
毛大媽表情安詳,嘴角還掛著淺淺的微笑,蘇一全也會心一笑。
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看著毛大媽安詳的睡相,思緒也開始飄遠。
想起自己原本也有個美滿的家庭,有父母,有粘人的妹妹,不算富裕的生活,但是很幸福;
想起某天回來,半掩的大門後滿屋刺眼的猩紅,死狀慘烈的父母,不甘地瞪大眼睛,躺在那一片片猩紅之中;
想起那天妹妹就在自己眼前被擰斷了脖子,雙眼含淚被像垃圾一樣扔在地上,口中含著的漂亮石頭滾落出來;
想起那兩個毫無人性的畜生,令人作嘔的面孔,那冰冷如刀,直刺人心,令人脊背生寒的眼神。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塊被稱為雲登石的石頭;禽獸不如地做出這一切事的兩個畜生,便是來自那個名叫飛昇大世界的地方。
蘇一全想著,手不自覺地抓住了胸前的雲登石吊墜,越抓越緊,攥得關節骨頭咯咯作響;眼神時而溫情流露,時而憂傷淒涼,但更多的時候冰冷兇厲,充斥著令人生寒的殺意。
一晚上的時間很快過去,不知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蘇一全,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
睜眼一看,原來是早晨醫生開始查房了。
蘇一全連忙起身,跟到醫生邊上。
醫生衝蘇一全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後檢查起毛大媽的狀況,一邊詢問毛大媽晚上有什麼異常狀態沒有。
蘇一全照實回答,將女孩按揉捶打毛大媽胸口的事情也簡訴了一遍,但隱瞞了飛昇大世界的那部分。
醫生聽罷,點了點頭,收起聽診器在口袋裡:“患者情況良好,不過恢復意識可能還需要些時間;白天這裡就先交給我們醫院吧,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
蘇一全點了點頭,簡單收拾了一下,打車回到大院。
大院中,大爺大媽們早早就已經起床。
不同於往常的忙碌,今天他們都或站或坐在院子中,紛紛交談,眼睛時不時往門口方向看來,滿面愁容。
其中幾位大爺大媽臉上帶著憔悴,顯然是一夜未睡。
見到蘇一全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來,所有人全部擠了過來,七嘴八舌詢問毛大媽的情況。
蘇一全見到這群鄰里街坊如此關心毛大媽的安危,心中也不免一陣感動。
壓了壓手,抬高聲音道:“謝謝大爺大媽們的關心,毛大媽現在情況良好,只是需要多休息,很快就能恢復出院,大家放心!”
聽到蘇一全的答覆,眾大爺大媽們也都放下心來,表情上明顯看出鬆了一口氣。
周大媽轉過身,衝其他人喊道:“既然小毛沒有事情,那我們也別堵在這裡了,小蘇在醫院守了一晚上,現在也很累了,不要耽誤他休息!”
其他人連聲附和,紛紛往邊上讓開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