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蘇一全一手按在玻璃上,另一手向後拉滿,鉚足了力氣,無敵第一拳砸在玻璃上。
但由於身在水中,水帶來的阻力和雙腳不著地,使得力量不能完全發揮。
再加上玻璃材質特殊,一拳打上去,玻璃紋絲不動,反而推得自己身體向下沉了幾分。
找到一處可以踩踏位置,站立住身體,雙手並用,連著幾拳轟擊在玻璃上。
可玻璃卻依舊紋絲不動,甚至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痕跡,反而加快了體內氧氣的消耗。
此刻蘇一全也已經到憋氣的極限,只感覺胸口憋悶燥熱,腦袋嗡鳴眩暈,心臟也因為缺氧而跳動得更加厲害,難受至極。
他急迫地想要呼吸,用雙拳使勁擊打胸口,企圖能夠舒服一點,心中也知道,恐怕自己就到這了。
生物對死亡本能的恐懼,使得他逐漸失去了理智,頭手齊用,瘋狂地撞擊著玻璃,想要靠蠻力將玻璃打碎逃生。
這時,一雙小手忽然從背後抱住了蘇一全的腦袋,柔軟的身子貼著他的身子,來到面前,兩片柔軟的唇瓣猛地貼在了他的嘴上,往他嘴中吹氣。
稍微緩過一點氣來的蘇一全,也恢復了些許的理智,看著近在咫尺的白曉笙,心中一驚。
連忙將白曉笙推開,兩人此刻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繼續互相度氣,消耗氧氣,只會導致兩人一起死在這。
白曉笙衝他嘴角上揚,隨後划水游到他身後,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閉目凝神。
蘇一全感受到他的動作,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這時一股奇異的感覺,突然從肩膀處傳向手臂,只感覺雙臂充實,好像有使不完的力量。
蘇一全有些詫異,轉過臉看向白曉笙。
白曉笙鼓著腮幫,對著玻璃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按在他肩膀上的雙手也使勁地推了兩下。
蘇一全明白她的意思,雙腳踩在座椅上穩住身子,左手也找到一處抓握點,擰腰轉身,右臂向後拉滿,隨後“無敵拳第一式”打在玻璃上。
玻璃上瞬間展開了蛛網般的裂縫。
見此狀,蘇一全心中大喜過望,連忙接著第二式,打在玻璃上。
一股巨大的阻力,從拳頭上傳來,只是一瞬間,阻力猛地鬆了,他的拳頭穿過了玻璃,留下一個洞。
對著被自己打出來的洞周圍又快速補了幾拳,隨後也顧不得碎玻璃會將手劃傷,抓著玻璃一塊塊扳斷下來。
把洞口擴大到能夠讓自己透過的大小後,蘇一全一把將白曉笙拉到身前,從洞口推了出去,自己也緊跟其後,從洞口鑽出。
拽住白曉笙的手,手腳並用,朝著水面瘋狂划水上游,終於在快要窒息暈厥過去之前,衝破了水面。
一出水面,兩人便再也憋不住氣,張嘴猛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窒息的痛苦感也瞬間消失,換來的,是一陣頭腦眩暈和耳朵轟鳴,身上也一陣發軟。
兩人互相扶持著對方,浮在水面休息了一會,身體的不適感漸漸消失,體力也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後,蘇一全轉身將白曉笙的雙臂環在自己脖子上,揹著她朝著岸邊方向緩慢遊過去。
游到岸邊一處方便上岸的位置,將白曉笙先推到岸上,隨後自己也跟著抓住著力點,準備上岸。
前腳剛踩到岸上,眼角餘光忽然瞥見遠處一個人正朝自己這邊飛奔而來。
扭頭看去,是一個身穿帶帽夾克衫,臉上蒙著面罩的人。
正是剛才那輛公交車的司機!
此時“司機”手中握著一根竹鞭,頭細柄粗,色澤青翠鮮亮,看著像是一根青玉製而成的,十分漂亮。
幾步奔至近前,竹鞭高高揚起,朝著蘇一全的當頭猛掄而下。
蘇一全連忙鬆開手上的著力點,踩在岸上的腳向後一蹬,身子向後倒入水中,躲避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只不過速度還是慢了一步,那一鞭避開了頭部要害,卻落在了他的右肩之上,登時便感覺一陣鑽心劇痛,一朵血花從水中盪漾綻開。
蘇一全咬牙忍痛,單手按壓住受傷的肩膀,雙腿在岸邊石臺上借力一蹬,身子朝水面飄出數米,與“司機”拉開了距離:“你是什麼人,是不是為了那名修士的死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