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聽朱高煦這麼說，也沒有墨跡，站起身來直接對著朱高煦說道：“小主子您有所不知，小人自十年前就入了燕王府。”
“當時燕王府在京都的家業並不大，當時店鋪不過三家，而小人便是其中一家的掌櫃。”
“本來，小人好歹也算是燕王府的家奴，再加上還是個酒樓的掌櫃，日子過得也算愜意。”
“可誰曾想，一次偶然機會，我認識了孩子她娘，王爺對下人一直寬容，允了我成家。”
說著，李泉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兒。
不過朱高煦從那小女孩眼中看到了一絲黯淡，朱高煦猜測李泉的老婆應該是不在了。
果然， 確實如朱高煦猜想的那般。
“他娘就是京城一普通百姓家的閨女，但奈何之前一大戶人家看上了她，想娶來做妾，她娘不同意，再加上與我情投意合，於是我二人一商量，我便提著彩禮去她家提了親。”
“就是因為如此，我被那大戶人家記恨在心，他不敢和王府作對，但要欺負我一小小的家奴太過容易。”
說到這兒，那李泉應該是想到了傷心事，聲音一時間有些哽咽。
“小人身為燕王府三家掌櫃之一，當時自然是擋了不少人的路，不少人都眼紅我。”
“於是一時間我各種麻煩纏身，那酒樓的掌櫃自然也是當不成了。”
“後來她娘生她到時候，難產死了，我為了孩子，於是求王管家再給我一份外派的活兒。”
“當時王府家業越發壯大，王管家見我一人拉扯著孩子不容易，而且我識字加上之前有當掌櫃的經驗，便把我打發在了這邊。”
說到這兒，李泉可能是想到了亡妻，淚水止不住的從眼中劃出。
而朱高煦也算是知道了李泉之前的一些經歷，沒有打擾李泉，朱高煦點了點頭，示意李泉繼續說。
李泉伸手擦了擦眼淚後，繼續說道：“當時來到這個雜貨鋪後，我還算滿意， 想著踏踏實實經營著，隨說不見的賺多少錢，但起碼也能活出個人樣來，在王府中也算是個美差。”
“可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之前王府中一些的死對頭見我又重新出去當了掌櫃，便合起夥來算計我。”
“我本是開雜貨鋪的，王府中一些常用的傢伙事兒我這裡都有，於是他們便讓我用收來的貨物送到王府，其實之前王爺就藩去了，燕王府根本就沒那麼多花銷，但這些人還是為難我。”
“他們將我收來的貨物一半扣下，另一半讓我勉強維持。”
“所以說這麼些年下來，雖說這店面還能勉強維持，但真沒什麼錢了。”
朱高煦聽到這話，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
下人之間的鬥爭。
說不上誰對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