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揮揮手道:“你先說來聽聽。”
真是的,看你那一臉財迷的樣子就來氣!
桑桑低頭捂著嘴咳咳兩聲,然後指著上面的樓板道:
“你昨晚和靈蝶姑娘打了一夜的架,樓都快被你們晃踏了!你們打架我不管,但是能不能別再這裡打,要打出去打,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爺昨晚望著樓頂,一夜沒睡,早上起來一直在打哈欠,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的,這要是耽誤了書院的課業,是幾兩銀子能夠彌補的嗎?”
空氣一片死寂!
李狂呆住了!
呃!
看來昨晚鬧得確實太過了!
怪不得小丫頭沒好臉色給他看!
為了掩飾尷尬,李狂裝作咳嗽了兩聲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樣,我個人出1000兩銀子給你,算是賠給寧缺的精神損失費。”
李狂掏出一張銀票給她。
桑桑不客氣地收了票子,又道:“光精神損失費還不夠,你看這屋子本來就不結實,你們昨晚這一鬧,木板都快散架了,你瞅瞅,上面是不是多了好幾條縫隙?”
李狂嘴巴一歪,又掏出一張銀票,道:“行了行了,這是修繕的費用,大不了以後我注意點,不在你家打架,這樣總行了吧!”
桑桑接過第二張銀票,樂滋滋地放進胸口的衣襟裡。
“就算我昨夜鬧大了些,那也是偶爾放縱下的失誤,總不能成為你漲房租的藉口吧?”李狂道。
桑桑搖搖頭,道:“這可不行,我家少爺說了,房租加倍!”
李狂氣得手抖,指著桑桑的額頭道:“你家少爺!你家少爺!什麼都你家少爺,你就不能沒點自己的主見?”
“我一個侍女,要主見幹嘛?”桑桑抬頭露出純真的表情。
李狂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和一個小丫頭計較。
桑桑看他生氣,上來安慰他道:“大爺,想開點,你想想看,我家少爺是何等身份,夫子的親傳弟子,顏色大師的徒弟,還是陛下跟前的紅人,魚龍幫幫主和他都是過命的交情,你住在我家算是攀了高枝了,收你區區200兩一天的房租不算貴吧?”
李狂大怒道:“呸!我可是他師叔,論身份,他陪跟我相提並論,我還用得著攀你家的高枝?”
桑桑扭頭一笑,道:“別裝了,我家少爺都跟我說了,他壓根都不認識你。”
李狂大吼道:“你叫他過來,我當面跟他說,裝什麼裝,敢說不認識我,反了他了!”
桑桑聳了聳肩,轉身繼續幹活,很明顯不想搭理這個瘋子。
這時,寧缺從門外走進來,笑道:“哎呀,前輩,誰惹您發這麼大的火氣,來,我買了兩盒酸辣面片湯,吃一點消消火。”
寧缺提著兩包油紙包裹交給桑桑:“趕緊拿大碗裝起來,另外再拿一瓶酒出來,我要和前輩小酌兩杯。”
很快,一桌子酒菜備好,兩碗酸辣面片湯,一壺挑花釀的陳年美酒。
兩人隔著桌子坐下,氣氛逐漸熱絡起來。
李狂看他這麼識趣的份上,就沒跟他計較他家小侍女敲詐他的事。
”那個····前輩,你在我家也住了有些日子了,不會打算一直在這住下去吧?“
酒過三巡之後,寧缺幾番猶豫,還是決定切入主題。
李狂揚了揚眉毛,道:”怎麼,想把我趕出去啊!“
寧缺嘿嘿笑道:”沒有的事,就是覺得您這麼個大高手住我這小地方太寒酸了點,不如我給您找個大院子?租賃行那邊我熟,保準給您挑個滿意的,價錢方面有我出面,肯定有優惠,這個您放心。“
李狂想了想,道:“行,要我搬出去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寧缺沒急著答應,傻笑道:”先說說看,我若是做不到,答應了也白搭。”
李狂露出狐狸般的笑容,道:”讓我見夫子!”
寧缺握住杯子的手抖了一下,臉色很是為難。
李狂安靜地看著他,耐心地等他的答覆。
寧缺沉默了半響,道:“實不相瞞,夫子不想見你。”
李狂道:“你都沒問,怎麼知道夫子不願意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