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面坐著的人都沒有說話,昏黃的燈光使得周圍的一切都晦明晦暗的,偶爾有那麼一兩聲的咳嗽聲響起,又馬上被人給壓制了下去。
指尖輕敲在桌面上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過去,那人從晦暗不明的燈光中抬起頭,看向了牆壁中間的那塊地方。
同一時間,那人的邊上迅速地閃過了一道銀色的光芒,光芒過後,一個妙齡少女光著腳丫站在了他的身邊,更準確的說,是漂浮在她的身邊。
看見現場坐著的眾人,少女的目光裡面沒有一絲的驚訝。她溫柔的笑著,目光中卻不帶絲毫的溫度。
“五大家主好,”少女雙手提起她的裙邊,右腳向後半步,腳尖輕點在地上,身體向下行禮。
白色絲質的歐美貴族式長裙上面有著玫紅色的花邊,擁有輕柔質感的花邊在裙邊微微的顫動。金色的長髮隨著少女的動作順著肩膀滑下,宛如漫天的星光齊齊傾瀉一般。
她就站在那裡,溫柔的笑著。
原先用指尖敲擊桌面的那個男人開口了,他開口之前先是用雙手扶起了少女,儘管他的雙手根本觸控不到少女的雙手,然而他的動作仍舊恰當得體。
“你真是越來越美麗,在這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噢,你的頭髮就像被金色的陽光灑滿,那是溫暖,那是希望……”男人一點也不吝嗇他的讚美,他從頭到尾、從長裙的顏色到長裙上的一根細線,他都用了最美麗的詞彙。
少女臉上並沒有害羞的神色,反而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男人一番,隨後說道:“感謝堂主大人的誇獎。”
感謝之後,卻也沒有其他的話要再說。
倒是是被稱為堂主的那個男人,聽了少女的話不僅沒覺得自己被冷落了,反而雙手相擊,大笑道:“哈哈哈,Fairy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有禮貌啊,說起來,你今天是特地換了一身衣裳是嗎?為了見這群老頭子?”
他伸手指了指坐在他對面的一群人,特地咬重了‘老頭子’三個字。
被他指到的那幾個老頭子都沒什麼打算要反駁的意思,只是偶爾抬眼瞥一眼他。
“怎麼,不服氣啊?”男人翻過手掌,指關節在桌面上敲得那叫一個清脆,咚咚咚的響。
“夠了,玉堂主沒必要對我們幾個針鋒相對的。”
說話的人身體靠在椅背上,兩條腿交疊著坐著,說話的語氣輕飄飄的,那氣勢也是若有若無。
玉堂主冷哼了一聲,扭頭便問:“怎麼?葉家主坐不住了?你們當初揹著我這個刑罰堂主定下這條規矩的時候,怎麼就那麼的積極呢?”
“這條規矩?”葉家主雙腿上下換了換,“你是說,誰抓到了逃走的元力體,誰就是下一任刑罰堂繼承人的規矩?”葉家主的身子忽的向前一傾,雙手十指交叉放置在了桌面上,似有似無的目光沿著圓桌走了一圈之後,他才搖頭說道:“這跟我可沒關係,要知道,這條規矩我也佔不到什麼好處。”
畢竟,那個被抓的人,可是他看中的兒媳婦呢。
玉堂主心裡哪裡會沒有一點明數,不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發難罷了。
半年了,他半年前在這個會議室裡說夏客是他的繼承人,可是沒過多久,夏客就被派去魔鬼城,還變成了元力體。
如今更是,半點訊息都沒有。
說這幾個大家族的家長沒有在背地裡搞什麼小動作,他是絕對不相信的。這些個家族,恨不得能把他的刑罰堂給瓜分了才好。
一個個安的是什麼心,恐怕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才清楚。
“跟誰有關,跟誰沒有關係,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你們敢揹著我下手,也就沒怕過我。我自然是不能因為一個黃階的驅元者對你們有什麼懲罰,畢竟幾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那個丫頭可是一個記仇的性子,她要是回不來也就算了,回來了,在座的幾位還是想想怎麼賠禮吧!”
玉堂主重新坐回位置上,“我接下來要說的,才是今天的重點,”他半仰著腦袋對著Fairy笑了笑,先前嚴肅的語氣猛然一變,頗有幾分討好的道:“Fairy,麻煩你了。”
Fairy早就已經佔到了他的身後,現在得到他的命令之後,微微頷首,“不麻煩,應當的。”
低頭不過一秒,她便抬頭看向了面前的幾位家主,“今天的內容,由Fairy為幾位家主大人講解。”
得到幾位家主的肯首之後,Fairy這才朝著那片光滑的牆壁走了過去。
從玉堂主的身後到那片光滑的牆壁面前,不過是幾步的路程,但也就是這幾步的路程,Fairy的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的資料方框。
在她到達之後,所有的資料方框被她送入了那片光滑的牆壁中。
同時,會議室中昏暗的燈光也全部消失,只剩下牆壁上的那幾個資料框。
Fairy的手指在空中虛劃而過,連續的幾張照片便在牆壁上出現,“這些都是驅元者們傳回來的照片,從不同的角度去看,這座建立在荒野中的孤城,都顯得格外的詭異。當然,更詭異的還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