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議室裡出來,葉家主的就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一路順著走廊走出來,經過走廊的驅元者們一看見他,都停下了疾走的步伐。
“葉家主好。”
停在走廊邊上的驅元者們恭敬地朝著葉家主鞠躬問好,葉家主也停下來對著他們點了點頭。
走在葉家主身後的,是刑罰堂的堂主,可惜他的容貌並不為大多數所知道,有的新人甚至都沒有見過他,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的驅元者。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元門總部的大廳,大廳正前方的牆壁是用玻璃製作的,從裡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從外面卻無法窺視裡面。
從裡面看出去,外面下著的雨一點要變小的意思都沒有。
“這雨中途停過一次。”
玉堂主站在葉家主身後錯了半步的地方,低垂著腦袋,兩隻手交疊放在胸前,一副恭敬地不得了的模樣,就跟先前朝著葉家主問好的那些人一樣。
他現在的身份就是刑罰堂的一個普通驅元者,對待高高在上的家主大人,自然是需要恭敬的。
可是,他的恭敬又不是完全的。
他的雖然是垂頭的模樣,可是他的腰身卻是挺得筆直。
身為刑罰堂的人,除了堂主,其他人都不足以得到他們完全的尊敬。
葉家主雙手負在身後,目光渺遠的落在了外面的那片天地中。
雨大風急,外面的樹木都被吹得東倒西歪的,左搖一下右擺一下的,似乎隨時都有這段的可能。
風雨之中並沒有人在外面行走,就連今天來總部交接任務的驅元者都變少了許多,大廳裡看上去就是冷冷清清的模樣。
也就是這樣,葉家主這邊還是被不少的驅元者注意到了。雖然在手頭上做著自己的事情,但是目光卻是時不時地瞥向葉家主那邊。
“玉堂主的訊息還真是靈通。”葉家主仍舊是負手眺望遠方的模樣,從遠處看,就像是在吩咐什麼事情一樣。
“也就是我這個雞肋屬性,剛好能夠多多打聽訊息罷了。”
用詞上雖是自嘲,但是說出口的語氣,卻帶著自傲。
葉家主聽完嘴角倒是勾著笑了笑,他微微側了側腦袋,目光落在自己斜後方的玉堂主身上,“堂主大人還是喜歡開玩笑。”
“不開玩笑,”玉堂主也慢慢抬起頭,目光與葉家主交匯在一起,“葉楨哪,我從不開玩笑的。”
“原來您還記得我的名字。”
葉家主有些發愣,多久了,每個人都稱呼他為家主,他二十七歲繼承葉家,從那一天成為葉家主。往後的二十年,他一直都是葉家主。
他本來應該擁有許多的身份的,是丈夫,是父親,可是在他成為葉家主之後,他所有的身份都被剝奪開來。
妻子永遠的離開了他,兒子也疏遠他,他被許多人尊敬,卻不再能夠感受到溫暖。
高處不勝寒,是有道理的。
“沒有人會忘記你的名字,除非是你自己。”玉堂主的聲音很輕,他一共認識三任葉家主,葉楨就是第三任,當年他看著葉楨從他父親的手中接過葉家這個重擔,也看著葉楨送走他的夫人。
他見證了太多人的成長變化,自然也沒有漏掉葉楨是如何轉變成葉家主的。
與他見過的前兩任葉家主相比,葉楨似乎更加的冷靜,他走的平平穩穩,葉家也走的平平穩穩。
這幾年其餘四家的勢力都在不斷擴大,唯有他葉家,一直都固守那麼一星半點兒的地方。
有人說葉家快要敗落了,可是在他看來,葉家只是在等一個契機,一個能夠一舉登上五族之首的契機。
而現在,葉楨已經看到了這個契機,所以他才毫不猶豫的丟擲橄欖枝。
“您……到底想做什麼?”葉家主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這才問起了先前會議室他所產生的疑惑。
最後投票表決的時候,他的那一票明明是不重要的,可偏偏玉堂主把選擇權遞到了他的手邊。還讓他提出最後的那個要求,到底是想做什麼?
“我跟你的爺爺關係不錯,”玉堂主沒有回答葉家主的問題,而是自己開口了一個頭,開始回憶起從前,“跟你爹的關係,也還可以。到了你這輩,關係也就淡下來了。兩百年哪,活的我都快忘記自己也會死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