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的鬧鈴準時響起,夏客正準備伸手去摸手機,一隻手快她一步將手機拿了起來。沒有摸到習慣中的手機,夏客微微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看別處,一張大臉就擠到了她的面前。
一瞬間睡意全都跑光了,夏客驚得喊了一聲媽呀,立刻將腦袋死死地往枕頭裡面壓,企圖離那張臉遠一點。
“喊什麼喊,你想把大家都吵醒嗎?”喬荷身子往後退了退,看著夏客的目光裡充滿了嫌棄。
夏客無語,你也知道大家都沒醒,你還這麼早來嚇我?雖然她剛睡醒,但是姑娘你眼裡的嫌棄還能再明顯一點不?
“做什麼,大早上的,我還沒睡醒呢。”夏客翻了一個身,扯過被子就像矇住自己的腦袋。
“瞧你那副懶豬樣,”喬荷用力的扯走了夏客的杯子,“不是說今天要去看羅立的嗎?再不起的話就趕不到最早的那般車了。”
莫名被嚇醒,莫名被掀了被子,夏客覺得她要是現在起來的話,肯定會一天都帶著怨氣的。她是要去看望病人,總帶著怨氣是不好的,所以她還是再睡一會兒吧。
“那就錯過吧,反正也不急。”
“沒出息,你就睡死過去吧。”喬荷氣呼呼的瞪著夏客,可是看著夏客那副瞌睡的眼睛都不肯睜開的樣子,她又狠不下心去叫她,只好從夏客的床上爬回了床上。“我等九點的時候叫你,再不起你就死定了。”
“唔,好……”最後一個‘好’字,可謂是有氣無力,拖得不知道有多長的音。
再一次被喬荷叫醒的時候,夏客還想用同樣的方法繼續賴著不起。喬荷一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直接從床尾揪住了夏客的被子,手一用力,胳膊一抖,整條被子就離開了夏客的床。
沒有了親愛的被子,夏客不情願的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喬荷那滿臉的怒氣,夏客迷迷糊糊的說道:“可謂是晚起毀上午,早起傻一天,少女你這用心,很深呀。”
喬荷兩手抱著被子,聽到夏客這麼一句話,當即手中的被子就飛到了夏客的臉上。
“你那腦子已經夠傻了,我不會趕盡殺絕的!”
夏客的身體微微側仰,躲過了一坨的被子,半閉著眼睛摸索著下了床,同樣半閉著眼睛摸索著刷了牙穿好了衣服。
臨出門的時候,喬荷看著夏客還是那個半閉著眼睛的狀態,忽然就對這夏客的後背猛地來了一下。‘啪’的一聲,手掌接觸後背的聲音格外的清亮,這一下不僅夏客清醒,原本還躺在床上的舍友們也都從床上探下腦袋來看著兩人。
“怎麼了?”一位被巴掌聲驚醒的舍友唬著眼睛問喬荷。
喬荷笑了笑,揉了揉藏在背後的手掌,“沒什麼,有蚊子被我拍死了,你繼續睡哈。”舍友迷糊的應了一聲,重新倒在了床上。而夏客則是齜著牙齒看著喬荷,“你這是要謀殺呀!”
“哪裡,你這不是清醒了嗎?”
“臥槽,你這麼用力我還不醒?你真以為我是蚊子呢,一下就死?”夏客斜著眼睛,身體半靠在門上。
喬荷‘嘿嘿’的笑了兩聲,突然‘誒’了一聲。
“怎麼了?”
“那個車快到了,咱們過去吧,不然沒位置了。”喬荷一伸手,胳膊就搭在了夏客的肩膀上,用力一摟,夏客就被喬荷攬著走了。
喬荷敷衍的意思太明顯,夏客根本不打算放過她,走出老遠了,聲音還在迴盪在宿舍樓裡面。
“死喬荷你不要以為把話題扯開了我就會放過你,我告訴你,今天要麼你讓我拍回來,要麼你中午就請客!”
“哎呀,請就請,想吃什麼?過橋米線還是黃燜雞?”
“屁,姑娘我昨天可是帶了好東西回來的,你就給我吃米線和黃燜雞,你的良心不痛嗎?”
“良心痛忍忍就過去了,錢包痛的話,那估計就不是忍忍就過去的問題了。
“……”
公交車一路晃晃悠悠的,約莫著行了四十分鐘,兩人終於是到了市裡。喬荷是被夏客扶著下車,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一手扶著喬荷,一手輕輕的拍著喬荷的肩膀,夏客一臉無奈,“我就說吃了飯再來吧,你不聽,現在好咯,難受的是你。”後面還有話沒說完,可是她被喬荷瞪了一眼,眼神裡面的煞氣太濃,夏客弱弱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要是喬荷一奮起,給自己一下,估計自己也得難受個半天,還是收斂一點吧,人該慫還是得慫嘛……
“我去給你買水喝。”出門的時候夏客倒是帶了一瓶水,可是喬荷半路的時候就開始難受了,她只能一隻給她喂水喝,這麼一來,一瓶水也就全部進了喬荷的肚子裡。現在她看著喬荷難受,想重新買瓶水,給她漱一漱口,可以好受一點。
可是夏客剛鬆開喬荷,書包就被喬荷給拽住了。夏客回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喬荷,“怎麼了?”
“不要喝。”
不要喝?喝什麼?水?
夏客眨了眨眼睛,示意喬荷說清楚。喬荷艱難地壓下腹腔中的噁心,“我說,不喝水。”她今天一天都不想再喝水了,夏客這貨,一看她難受就給她灌水,再喝下去她就得去廁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