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徐逆也算他們家祖宗,這一跪他們受得起。
張夫人已經收拾了客房出來,讓他們安頓下來。這大概是張家難得還算完整的院落,門窗勉強還能掩上。
靈玉佈下個簡單的陣法,將那塊存放了神唸的陰氣玉石拋在桌上,道:“你說,你知道井宿活下來的秘密?”
“井宿?”徐逆推門進來。
靈玉向他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陰氣玉石上。慢慢現出一個虛影,低低的聲音傳出來:“晚輩若是說了,前輩可否給晚輩找個肉身?”
靈玉冷冷道:“我可不曾答應你什麼,愛說不說!”
虛影動了動,說道:“就算前輩不肯給晚輩找肉身,那找個靈氣充足的地方安置晚輩,總是可以的吧?”
靈玉撐著下巴道:“你這人真有意思,都只剩下這麼一抹神唸了,還想求什麼?真靈已散,就算奪舍。也不過苟延殘喘。這麼活著有意思嗎?”
虛影悲憤地道:“前輩修為高深,豈懂得我們小修士的苦處?正因為奪舍失敗。倘若就這麼放棄,晚輩再也不能活了。”
“……”靈玉竟然無話可說,他說的倒也不錯,就這麼放棄的話,他連下輩子都沒有了。而如果能夠奪舍成功,就算最終神念還是會消散,怎麼也能多“活”一段時間。
“好吧,這個要求我能答應。”靈玉思考了一下,答應了。
虛影長出一口氣,情緒穩定下來。他不敢讓靈玉發誓或者什麼,免得激怒了這位前輩。元嬰修士很少有說話不算數的情況發生,這種情況,他只能相信這位前輩的操守了。
“實不相瞞,晚輩其實是赤霞宮的弟子。”虛影說,“晚輩資質尋常,在煉丹上卻頗有天分,煉氣時被宗門前輩看中,做了個煉丹童子。後來,築基成功,升為煉丹房丹師,好運結成金丹。”
“晚輩的煉丹術,在赤霞宮結丹修士中也算數一數二。那時,井宿真人受傷,點了晚輩煉製延壽丹藥,晚輩欣喜若狂,還以為自己的機緣到了,若是能得井宿真人看中,傳授一二,說不定我也有機會元嬰……”
虛影語氣中對元嬰充滿了嚮往,不過,他的結局可想而知。
“誰知道,煉丹之後,晚輩就失去了自由,井宿真人多少年沒有外出,晚輩就被囚了多少年。可恨的是,我侍奉他多年,最後僅存數十年壽元,他卻不肯替我尋找那延壽丹的煉製之材。無奈之下,我只好逃出赤霞宮,一路被追殺,最終傷重,而不得不放棄了肉身。看到那小孩時,晚輩還以為自己運氣不錯,竟然遇到了適合奪舍的身體,可結果……”
結果,張祈天生神識強大,他受傷過重,竟然沒有奪舍成功,只留下一抹神念,在張祈的識海中苟延殘喘。
“前輩,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晚輩這就把延壽之法告訴前輩,還望前輩遵守諾言。”
此人將那延壽丹的煉製之法緩緩說出,靈玉和徐逆聽著,表情越來越凝重。
他說完之後,靈玉輕輕敲了敲桌面,問:“所以,井宿現在就是不死不活的怪物?我還以為是什麼秘法,這種活著,有什麼趣味?虧你也想步他後塵。”
虛影的聲音帶了悲意:“我雖不知前輩是誰,可聽前輩這些話,想必是英才之輩。像前輩這種優秀弟子,不曾面臨過壽元終近的苦惱,也不知道卡著瓶頸遲遲不能更進一步的悲哀,又怎麼會明白我們的掙扎?就算活得慘了些,好歹還能活著,等到前輩壽元終盡,自然會明白這種想法。”
靈玉卻道:“我若壽元終盡,不如干乾淨淨地去投胎,下輩子說不定還能踏上仙路,豈不比這樣活著痛快?”
“下輩子與我何干?”虛影道,“說是同一個真靈,可沒有記憶,與另一個人何異?再說,誰知道下輩子還能不能踏上仙路?晚輩不想賭,也不敢賭。”
聽著這番話,靈玉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個怕死的神念,居然看得這麼明白。不過,太執著於現世的記憶,又有什麼用呢?死了就是死了。(未完待續。。
ps: 昨天半夜拉肚子到現在,腿都軟了,食言了,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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