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訝異不已,大蟾蜍六眼神蟾,竟然落到了花雪的身上。我正準備叫喊,驅趕六眼神蟾的時候。胖子叔低聲說:“蕭康,隨它吧,花雪姑娘已經冰涼,咱們就期盼奇蹟發生吧。”
我心中為之一動,如果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話,那就讓這福氣落到花雪的身上。我目光落在六眼神蟾身上。
咕呃咕呃!六眼神蟾發出低沉的叫聲,身子忽然跳了起來,而後又重重地落下來,連著大概有十幾次。接著,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我和胖子叔同時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咳嗽聲。而咳嗽聲是從花雪喉嚨發出來的。我們二人皆是震驚,我當即明白過來,六眼神蟾之所以落在花雪的胸膛之上,目的是為了救醒花雪。
它高高跳起,重重地落下,是在擊打花雪的心臟。花雪傳出咳嗽聲,說明她又有了心跳和呼吸。我勉強站起來,快步地走了過去。
六眼神蟾咕呃咕呃地叫著,從花雪身上跳了下來,落在地上,身子一彈,落到大石頭上,動作奇快無比,的確是不容易捕捉。
它跳過去的時候,我得以看到它的眼睛,和尋常的蟾蜍不一樣的是,它有四眼,另外還有兩隻眼睛沒有睜開。
它能救醒花雪,已經可以證明它是一隻神奇而有靈性的寶蟲了。
我心中感激不已,忙喊道:“神蟾大人,多謝您老人家出手相救。這毒蟲谷對您來說,可能不太安全。黑花寨的黑衣蠱神,還有那貪戀毒蟲的沈老君,都知道您在這裡,你趕緊換個地方躲起來,千萬不要受傷!”
我想起了大蟒蛇,心中感激六眼神蟾,才說出這番話。六眼神蟾咕咕呃咕呃地叫了起來,從牆壁的石頭上跳動,它的叫聲和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洞穴的入口處。
六眼神蟾消失後,白狗和狗群這才敢動彈。小白狗跑到我身邊,極為親暱地用腦袋蹭了蹭。我揉了揉它腦袋,說了幾句讚揚的話。
小白狗看起來十分地開心。
我彎下身,把手放在花雪的鼻子上,感到她有著微弱的鼻息,又把手放在她脖子上,感受她動脈傳來一陣一陣微弱的心跳聲。
我高興地都要跳起來了,說道:“胖子叔,花雪的鼻息和心跳都有了,看來,是六眼神蟾救了她。咱們趕緊走吧,我揹著花雪出去!”
胖子叔喘著氣站了起來,說道:“是的,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帶著花雪姑娘趕緊離開這裡。”
胖子叔把我掉在地上的揹簍進來,指了指那個黑色的頭骨,問道:“蕭康,要帶走嗎?”
這是小白狗吠叫了幾聲。
我點點頭:“帶走吧,小白狗好似知道黑頭骨是什麼人的?帶著總有用處的。”胖子叔撿起了黑頭骨,訝異地說了聲:“這頭骨後面,有爪子印啊。”
在石頭上睡懶覺的金蠶蠱,身子一躍,跳到竹簍裡接著睡懶覺了。
胖子叔右腿有傷,一瘸一拐地往前面走,我揹著花雪,忍著胸口的劇痛,以最慢的速度往前走。速度雖慢,可我們畢竟是在往前走。
小白狗和狗群就跟著我們四周,幾隻追去蠍子洞深處野狗也跟了進來。平時山中出沒的野狗,都是瘋瘋癲癲,有時候還會咬人。可它們在小白狗的束縛下,都很老實本分。
我們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出蠍子洞。站在蠍子洞前,我看了一眼洞穴裡面,心中感嘆地說道:“師父,您老人家的洞穴,變成賊人的老巢了。我對不起你老人家啊,你保佑我們可能安全地返回茶花峒吧!”
洞口出陰風陣陣吹來,我心中感慨萬千。天色已經很暗了,好在下過暴雨之後,天上沒有烏雲,月亮倒是明亮得很,月光也甚至皎潔。
有月光照著,路也沒有那麼難走了。走出了十多分鐘,背後傳來陣陣“嚶嚶嚶”的聲音。胖子叔大喝一聲:“什麼東西,給我滾出來!”
小白狗與野狗群也同時叫了出來。
我回頭一看,只見七八隻白紙人躲在樹上,它們從蠍子洞出來,悄悄地跟在我後面。
紙身子瑟瑟發抖,發出嚶嚶的叫聲。看起來,甚為可憐,白紙身在月光下,泛著白光,悽楚無比。
我想起當初紙人姐姐在毒蟲谷救我的情景,那時候沈銀山和苗秀萍抓住了我,是她不顧危險出手救我。我感念紙人姐姐的恩德,忙喝道:“小白狗,不叫了,它們並不是壞蛋!”
我壓住了小白狗的叫聲,對著樹上的白紙人喊道:“你們為什麼要跟著我……快走吧,只要不要遇到道士和和尚,躲著點就好的。”
紙人姐姐就是遇到了古費和古擇,才破了紙身,成為紙蠱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