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說話怪怪的,我微微一愣,心想你又不是狗,怎麼能聞到黑骷髏人身上的氣味,何必要騙我,套我的話呢。
同時我心裡甚是訝異,道士是替死人超度的,怎麼要殺黑骷髏人呢?莫非這一老一少兩個道士和黑骷髏人有仇。
我依舊搖搖頭:“我沒有見過什麼骷髏人,你們要找人就去找,問我一個小孩子幹嘛?”
老道士眉毛微微一挑,往前面走了幾步。我怕他動手,抱著羅豆豆的靈位,也後退幾步,同時警覺地看著他,叫道:“你要幹嘛……”
老道士雙眼死死地盯著我,方才笑道:“你可不是尋常藥農家的孩子,依我看,你體內有不少蠱蟲吧。說,是不是黑骷髏人抓你,把你當蟲兒子的。”
我心想,老道士知道得挺多的,竟然看出我體內有蠱蟲,還看出我被人當做蟲兒子養,可他看走眼了,蟲兒子這件事情,不是黑骷髏人做出來,而是羅大金。
我又後退了幾步,叫道:“你想幹什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老道士上前的時候,小道士也跟著上來了。小道士揹著一個黑袋子,袋子很大,也不知道里面裝著什麼東西。小道士跳上石頭,黑袋子動了一下,從側面露出一隻手。
而這隻手並無常人的手,而是一隻紙手。我快速瞥了一眼,這隻紙手的樣子,我好似在哪裡見過。我腦袋閃過一道閃電,差點叫了出來,這隻紙手是小紙人姐姐的。
我越發確定自己的想法,我囑咐紙人姐姐小心道士和僧人,看來她還是遇到了道士,失手被擒,也就不會把撥浪鼓送到我父母手上,難怪過了這麼長時間,我阿爸和阿媽都沒有尋上來。
小道士說:“師父,蟲兒子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和骷髏人一樣,都是邪魔外道,要真是的話,咱們就要除魔衛道的。”
老道士回頭看了一眼小道士:“蟲兒子就是有人把這個孩子當成一種毒蟲養著,又叫蠱人,在蠱門之中屬於極其惡毒的蠱術,肯定是邪魔外道。”
小道士眼中發出興奮的光芒,不由摩拳擦掌:“那天好了,這幾個月,除了抓了一隻會跑路的紙人,連殭屍毛都沒有看到,咱今天就殺了這個蠱人,免得他變成殭屍,塗炭生靈。”
果然是紙人姐姐,真的遇上道士了,看情形,可能已經被小道士分屍,裝在袋子裡面了。對付這兩個道士,不能硬來,只能智取了。
我後退幾步,心中琢磨著,此刻退回山洞,蕭風和黑骷髏人還在睡覺,這一老一少的道士,正好可以動手對付殭屍,得往其他的地方逃。
我忽地想起羅大金對金蠶蠱的恐懼,決定用金蠶蠱嚇一嚇他們,我笑了一聲:“兩位道士師父,我是被人養成了蠱人,但我不會塗炭生靈。我是自己逃出來,在這水邊休息。你們要是逼我,那我只好用金蠶蠱對付你們了。”
老道士微微一驚,猛地伸手抓住小道士,把他拉到了身後,神情已有些慌張:“娃娃,你何必說大話,你小小年紀,能驅使金蠶?”老道士明顯聽過金蠶蠱的威名。
小道士則一臉不解:“什麼金蠶啊,一隻小蠶有什麼怕的?”
我哈哈大笑:“小子,你完蛋了,你敢嘲笑金蠶,今天晚上等你睡著了,金蠶就會去找你,到時候你全身都是黑印子,整晚咳嗽吐血,會有一萬隻毒蟲撕咬你。”
老道士有些惱羞成怒,想上前抓住我,可有些害怕,依舊在套我的話:“你真能驅使金蠶?”
我聳聳肩膀:“我是蠱人,體內自有金蠶護身,您老人家想著要擒我。我怕你的手沾著我肩膀,手就要爛掉。您老人家火眼金睛,應該看得出來,我體內有金蠶的。”
老道士沒有再往前面走了,也拉住了小道士,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隨即表情轉換,露出了笑臉:“看來是我搞錯了,你和骷髏人半點關係都沒有……對了,你從誰手上逃出來的……”
我只是嘗試用金蠶威名嚇一嚇老道士,沒想到竟然奏效,大聲說道:“黑花寨的羅大金,他很變態,害死好幾個孩子,你若要除魔衛道,就該去殺了他。”
小道士臉色驟變:“你放屁!大金叔曾經幫我們對付過殭屍,怎麼會是變態,你個惡毒的孩子,怎麼能冤枉好人呢?”
我心想,真是冤家路窄,這兩個道士不僅抓了紙人姐姐,還是羅大金的朋友,更要誅殺黑骷髏人。我握緊拳頭,差點就衝上前,和他們打一架。
我哼了一聲:“你們被他矇蔽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