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一個呼吸,周行之不爽的笑著,然後正色緊盯著將宣紙拿過去的司言慕,同樣不禮貌的說道。
“你不用下逐客令我也知道回去,真是的!”
說完,未等司言慕再說什麼她便徑直轉身出去了。
拱門之外,司言小夜早已等候在那裡。
待她離去,司言慕這才用宣紙邊緣劃破自己右手心,然後將帶血的右手整個壓在周行之所書寫的名字上。
片刻,血液滲透進了那宣紙,司言慕才將右手收回。
“水命。”
兩個字的總結。
“看樣子他還真是命運多舛啊......看在他救過我一次的份上,我也救他一次吧,如此,也算兩清,互不相欠了。”
偏頭看,身後軒窗外已經落下了大片陰影,昭示著夜晚的臨近。
“還是不要與他過多牽扯才好,不然的話,只怕也會讓他牽扯上麻煩,再說......”
轉頭過來的言語最終突兀消失,他將寫有周行之名字的宣紙仔細的收好,這才輕飄飄的離開了房間。
片刻,就已消失無蹤。
“實在、實在是很抱歉啊!”
司言小夜見周行之埋頭氣沖沖的往外面走,他一面跟上去,一面尷尬的道歉。
“你幹嘛要說抱歉?是他不懂禮貌,又不是你不懂禮貌。”
周行之抬步往前面去,一方面是很想離開這裡,另一方面是天就要黑了。
“就算您這麼說,公子還是小夜的公子。”
司言小夜言語還是很尷尬,覺得很對不起周行之,但是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你還真是忠心呢。”
不知道是誇獎,還是嘲弄的語氣,周行之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才說道,頭也不回。
司言小夜或許是知道她話裡的意思,跟在周行之身後的他沉默了小會兒,這才說道。
“聽夫人說,九年前的公子不是這樣的,自從他墜崖醒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墜崖?”
聽到這話,周行之的腳步突然停住。
因為她著急離開而加快腳程,此時的兩人已經靠近了院外了。
司言小夜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出去再說,周行之猜測或許他是不想讓司言慕聽到,於是她默默點頭,走了出去。
兩人最終上了馬車。
周行之在裡面,司言小夜在外面驅趕,往她現在所在的遠心客棧駛去。
因為對司言小夜說的話多少還是有些好奇,於是周行之便坐在了前方馬車簾子旁邊,司言小夜一面驅趕馬車,一面說道。
“小夜是在九年前開始伺候公子的飲食起居的,那個時候的公子比現在待人還冷,這麼些年也算是改變了一些。”
“他為什麼會墜崖呢?我看他應該很厲害才對啊。”
周行之好奇問道。
看他那輕飄飄的動作,以及他帶給她那獨特的氣質,雖然他給她感覺很無禮,但是周行之還是料想司言慕不是一般人。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在府內這件事情也成為了禁忌,如今還清楚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公子本人和夫人了。”
“這也太過奇怪了一些,就算是墜崖,也不至於讓人連性子都轉變了吧?……我看他現在毫髮無損的樣子,應該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傷害才對。”
周行之絮絮叨叨的問,突然又想起她兩次都沒有看到司言慕使用自己的右手,於是她又再快速問道。
“難道他的手就是在那個時候......”
“小夜想,大概就是那樣的。但是這畢竟是公子自己的事情,他自己不跟小夜提起,小夜也不敢多嘴詢問。”
司言小夜老實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