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姑娘,這夜黑風高的,打來打去,容易誤傷彼此,爺我這‘五大三粗’的還好,但你這細皮嫩肉的,待會一不小心被刮哪劃哪了,多划不來。”
燕南客巧妙化解簫靈攻擊而來的致命招式,迅速翻身後再傾斜,準備對著她的背部出掌,卻未曾想到她轉身如此之快,動作柔軟到不可思議,眼看自己的手正對著她的胸部,腦海頓時閃過某位邪王那冷酷邪魅的俊顏,深邃如潭又時刻飛利刃的鳳眸,心一抖,硬生生收回招式,把力道往右邊的一擊,“譁!”
一排茂盛堅挺的竹子應聲而斷。
燕南客背後冒冷汗,剛剛差點把自己給反噬了,他可是連西陵公主他都敢調戲人,卻唯獨這一位,他不敢。
說他沒骨氣也好,認慫也罷,大千世界,美女如雲,他才不想年紀輕輕的就斷手斷腳度過餘生,那比殺了他還難受百倍千倍。
簫靈在轉身之際就收回了臉上得逞的笑意,看見他強制收手的一幕,看來她賭贏了,燕南客果然是有顧慮的,能逼他如此做的原因,也不難猜出,那就是有宸的威懾力在。
燕南客見簫靈沒有搭話,再利誘協商,“不如我們平心氣和的坐下來聊聊天,談談人生理想,說盡八卦奇談,看透世間百態,聽風聞竹望明月,一盞清茶一壺酒,多好…”
既然已經估算宸王回到了王府,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做冒死擄走簫靈的打算,他得儘快全身而退才行。
不過,經兩人交手過後才知道,用擄這個字有些異想天開,她武功不弱,根本不好對付。
“我呢,有個特殊的愛好,就喜歡晚上打架,最好來個盲打啥的,不僅刺激,還能提升個人的靈敏度,練武之人,磕磕碰碰在所難免,受傷也是常有之事,何懼。”
簫靈眼底含笑,一揮袖,白綾飛出,捲起不遠處的斷幽琴,眨眼便落入手中。
“…”這愛好,確實特殊過了頭,燕南客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見她抱琴準備開彈的節奏,他默默後退兩步,但出口的語氣卻甚是傲慢,“這畫我既然拿了,就不會有放回去的道理,你開個價吧,我買了。”
這斷幽琴的威力他是知道的,連他都沒有必勝的把握,看她熟門熟路的,也不知道彈了多少回了。
這宸王也真是的,殺傷力這麼大的武器就隨隨便便給他的女人拿出來玩了,心也太大了吧,寵人也不是這麼個寵法啊?這大半夜的,傷了人怎麼辦?太沒有安全意識了…
他在心裡不斷怒斥著宸王殿下的種種驚呆眾人的霸寵行為!
剛剛聽她說,連擎龍劍都能順手拿的,這……傳聞,此女還拿了擎龍劍砍竹子,又是一驚,是不是隻要她高興,連宸王殿下本人都能任她揉圓搓扁?
簫靈素手慢慢往琴絃上一撩撥,一股強悍的內力再次出現於掌心中,“這是王爺送給我的畫,世間的無價之寶,無法用金銀財寶來衡量。”
說來說去,她就是奔著打架來的,她要讓這燕採花空手而來,再空手而歸。
“既然如此,那就要看簫姑娘有沒有本事拿走它了。”燕南客話音未落,人已經飛出了幾十丈,談不妥,那就只有跑為上策了。
要他乖乖放下畫走人又太沒有面子,他堂堂第一盜聖,絕對不能在宸王府裡栽跟頭,要栽也栽外面去。
所以,他的目的,還是後山之巔。
想逃?簫靈腳下一點,立馬跟上,飛掠中,還時不時彈起了琴,琴音悠揚,極其入耳,這是夜間林中美好的‘點綴’。
燕南客本想甩她幾里的,他對自己的輕功自信到沒邊,正要得意回頭一看,不得了,身後之人,超塵逐電,離自己只有三丈遠,俊眸露出一絲駭然,她的輕功怎麼也如此牛掰。
身著男裝,簫靈覺得行動方面更加的自如,剛剛臨時換裝是正確的選擇。
前方,不管燕南客怎麼拐著彎跑路,她依舊跟得上,最後,在離燕南客只有兩丈之遙時,她快速在琴絃上劃一圈,內力爆棚之際掌心猛的朝他的背部一擊——
“譁呼~”內力伴勁風,所過之處,萬千枝條齊削頭,竹葉紛紛落下,沙沙作響。
燕南客感受那陣從背部疾馳而來的鋒芒,汗毛一豎,寒芒還未至,背後上好的絲綢衣袍已經被無形的利刃劃破了十幾道口子,切口毫不拖泥帶水,乾脆利落。
燕南客眼眸微沉,要不要使用實力和她打?再這麼被她用斷幽琴削下去,等會到了山頂估計就剩一件褲衩了,臉該往哪擱?
之前兩人已過了幾百招,她是越打越興奮,而自己,雖沒有用實力,但兩人之間的力量懸殊已經快達到不相上下的階段了,自己只是略勝而已。
現在斷幽琴一出,他贏的把握更加小。
還有她這強悍的內力和霸道的罡風…以前聽聞只有宸王殿下才能使斷幽琴發揮出它的原始力量,其他人用了都和普通琴沒有區別,也沒有特別之處。
現在答案好像不只一個,這個叫簫靈的女子居然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