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人嚇了一跳,碎步挪動,又不敢直接走開。地上的人馬上站起來,臉上淤青,嘴角流血,還得下跪認罪,“三皇子恕罪,是末將該死,請三皇子責罰。”
“責罰?本皇子怕你擔當不起。”雪無痕眯縫著雙眼冷漠的說道:“還不趕緊救人,將本皇子的御用御醫找來。”
“是!”士兵領命而去。
其餘的人開啟密室門,將安哲揹著離開。
整個過程中,顏霧凌一直看著雪無痕,只期盼他回眸哪怕一眼。可一切瞬間還是成了泡影,見雪無痕轉身的背影,不爭氣的淚水又在顏霧凌的眼眶裡打轉。
雪無痕卻在這時候停下腳步,頓了頓回首,第一次這般認真的注視著顏霧凌,乾脆直接轉身靠近。
“雪無痕,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你離凌凌遠一點。若是你敢傷害她,本宮就算豁出去這條命,也要跟你這無恥之人拼個你死我活。”明月激動的大罵,不住的勒令。
奈何雪無痕根本不聽她的話,直接走向顏霧凌。
“雪無痕!”
“本皇子倒是下小瞧了北漠,小小密室,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機關。”
明月再次怒吼,雪無痕充耳不聞,佇立在顏霧凌的面前冷漠開口。進門的時候只顧著看昏迷的安哲,卻是沒有將現在密室裡的情形放在眼裡。臨走之際才反應過來,那若是他現在離開,是不是被關押之人都能夠出入自由了?
“三皇子說笑了,北漠本就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國,如今能被明耀國三皇子和四皇子兩人同時這般重視,實屬令人意外。”顏霧凌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的這些話,從認識雪無痕,她何時這般生硬的稱呼他為三皇子過?
她就是想看看,雪無痕到底有何反應。
二人四目對視,周邊空氣瞬間安靜。最為明顯的就是明月急促的呼吸聲了,毫不誇張的說,她甚至不敢在當下眨眼,就生怕那麼一瞬間的功夫,雪無痕就對顏霧凌下了狠手。
如此冷漠之人,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不過片刻,雪無痕卻勾笑起一邊的嘴角,不屑的打量著顏霧凌,眼裡充滿了玩味,“顏公主說什麼便是什麼,本皇子知道,顏公主差點兒成了本皇子的皇妃。剛得知這訊息的時候,本皇子真不是一般的反感。”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本皇子忽然發現,北漠雖的確不起眼,但你這個公主卻意外的吸引了我的視線。”話說一般,雪無痕便退後一步張開雙手,繼續道:“這裡本就是北漠的,公主喜歡如何都行。”
言訖,雪無痕單手負於身後,再次朝著門口走去。
“對了,既是本皇子的新婚妃子,外界眾人皆知,那便只得委屈本皇子了。不,是委屈愛妃了,且等著,為夫處理完所有事宜,登上北漠皇位後,定昭告天下,舉辦婚禮盛宴。”還未踏出門,雪無痕再度揮手,邪笑著說道。
只見嘴角的梨渦浮現又消失,雪無痕便離開了密室。顏霧凌心知肚明,雪無痕所說的這些話,實則都是為了他如今的聲名和地位,可她卻當真感動了。
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天地才知曉,此刻她的內心究竟如何顫抖。曾經雪無痕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時候的他寧願為了他放棄明耀國三皇子的尊貴身份。
她能夠不要什麼耀眼的婚禮,只求兩人能夠白首到老。才過了多久,那些耳鬢廝磨的話似是昨日才說過,如今就變得物是人非了嗎?可她還是顏霧凌,雪無痕還是雪無痕啊。
“凌凌?你別嚇唬母后好嗎?別哭了,不要再想了好嗎?不值得,不值得的人只會讓你痛不欲生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顏霧凌才聽見母后明月的聲音。淚水早就沒了,臉頰上的淚痕也風乾了。
她吸了吸鼻子,轉身看著明月道:“母后休要擔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次流淚的人換成了明月,母女兩就那樣隔著柵欄擁抱在一起。
明月哭的很傷心,似乎只在替顏霧凌流淚。相反在這時候,顏霧凌一顆心空蕩蕩的,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與此同時,漆黑夜裡,兩個身影依舊在街道上跳躍,最終落到熟悉的小巷子裡。
長音和紅巖幾乎同時到達,兩人碰面,便取下了面罩,長音率先說道:“可見到我家太子了?”
原來他不是才回到這裡,只是回來等了許久,一直不見安哲和紅巖的身影,才會再出去。直到遠遠看見黑影往這邊而來,長音才趕緊趕回來。
不曾想,回來的人是紅巖,依舊不見安哲的身影。
紅巖搖頭,“我剛回來,一直未見你和太子殿下。”
夜晚早已過半,就算是深入皇宮也該回來了才是。卻遲遲不見安哲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長音一臉煩躁,心中擔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