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承澤肚子裡本就積攢了對他的怨氣,現在竟莫名的爆發出來。
“同為階下囚,還踢不得了?”
然而,嚴五恭平素裡本就桀驁,眼睛裡也揉不得沙子,現在見到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商承澤居然如此無禮,登時也是火冒三丈,怒道:
“不想要命就再踢一下!”
商承澤更是生氣,都到了這個份上,居然還窩裡橫。於是乎,他狠狠一腳正踢在嚴五恭的腰側,疼的嚴五恭嗷嗷直叫
“當真活膩了……”
嚴五恭緩過來,一躍而起,將商承澤撲到在地,揮拳便打。而商承澤其人雖然性格軟弱,但也是生的人高馬大,力氣不小,趁著嚴五恭揮拳幅度大,身體不穩的機會,一次用力就將其掀翻在地,又騎了上去,揮拳也揍了下去。
嚴商二人本就身量相當,所以打起來也是旗鼓相當,你一拳我一腳,很快兩人就變得鼻青臉腫。
折騰了一陣,兩人精疲力竭,也沒能制服對方,都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豈料,嚴五恭居然大笑起來,且直呼痛快。
“痛快,痛快!”
商承澤又被嚴五恭的異常舉動驚住了,以為他受不得刺激,腦子出了問題。於是,他便將右臂在嚴五恭的面前返回揮舞,以判斷其是否精神失常。
“把手拿開,我沒事!”
說話間,嚴五恭一把開啟了商承澤的手,又沒好氣的指責道:
“如果不是你控制部下不利,偃師又何至於如此?”
原來,河陽的陷落也並非僅僅是回紇部偷襲猛攻而下的,依然有人被神武軍收買,與之裡應外合。
商承澤自然知道自家的問題,但現在兩個人半斤八兩,對嚴五恭的指責當然就很不服氣。
“你不也是讓部下給賣了?至少嚴某人不是在榻上被揪起來的!”
提起這個,嚴五恭的臉上立馬就漲的通紅,對他而嚴,從睡夢中被活捉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從古至今恐怕也沒有幾個領兵的大將如此窩囊。
“秦晉的確如傳聞中奸狡過人,想不到你我兄弟在此人面前居然走不過一個回合!”
兩人的怨氣、怒氣發洩過後,也都冷靜下來,坐在一起商談著目下的處境,彷彿剛才的一場惡鬥不曾存在過一般。
不過,兩人臉上的瘀傷還是那場惡鬥的明證,嚴五恭不知是碰到了身上那處,疼的直吸冷氣。
“兄弟的拳腳還是不減當年,為兄這腰可受傷不輕啊!”
商承澤沒好氣的回道:
“你看看我這臉上,能開醬油鋪!”
“好了,好了,你我難兄難弟,現在都成了階下囚,應該互相扶持才是,發洩過怨氣,還應該抱成一團。”
嚴五恭為人果然理智,激動過後很快就基於目下的處境,本能的提出應對辦法。然則,商承澤卻很是悲觀,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