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看著面前的三個人,真不知應該贊他們好,還是罵他們一頓。
“你們幾個心都野了是吧?這麼重大的事,居然敢瞞著我擅自做決定?難不成……”
怒氣衝衝之下,後半截話卻被突然嚥了回去,因為他想要出口的話是現在這個時代絕對不能說的。現在連李萼和皇甫恪都被清虛子鼓動著敢於替自己做主,疏離太上皇,將來瞞著他搞黃袍加身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啊!
但這話想想就可以了,是絕對不能宣之於口的。
皇甫恪和李萼倒是頗有些擔當,紛紛站出來主動承擔責任,偏偏始作俑者清虛子卻低著頭,所在後面好像事不關己一般。
現在秦晉看著清虛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貨自打投靠他以來就沒有一刻不再攛掇著自己造反,如果他但凡有一點意志不堅定,自不量力的做出自立這等行為,那才是蠢如豬了!想想曹操篡漢,司馬氏篡魏,至少都是經歷了兩代人的深耕才能成功。
再看看自己和神武軍,聲名鵲起至今也不過說那兩年,至於聲威連朝廷上的大臣都鎮不住幾個,又何從奢談自立呢?更何況,唐朝目前的狀況又非漢末與曹魏可比,就在兩年前還是鼎盛時期,聲威遠播四海……
“清虛子,你不說話我也知道,都是你挑唆的吧?現在怎麼成了縮頭烏龜?”
清虛子訕著臉,道:
“大夫可冤枉貧道了,皇甫將軍和李長史都說了,是他們派,派了人去回絕太上皇,可,可每貧道什麼事。再說,這個時候和太上皇保持距離也不是什麼壞事,此前永王謀反就是太上皇攛掇的,同樣是兒子卻如此偏幫,當今天子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可不能上去趕那池魚之殃啊……”
囉哩囉唆的說了一陣,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又轉移話題,指出太上皇的處境極是不妙,敬而遠之才是上策。
與此同時,李萼與皇甫恪也紛紛表示清虛子說的在理,若秦晉當真要責罰,就責罰他們。
秦晉被氣的笑了,這兩個傢伙也是死腦筋,明知道清虛子如此,居然還為其遮掩。
“不責罰你們?那時休想。現在都回去收拾收拾,長安城可留不下你們了!”
李萼是神武軍長史,皇甫恪現在又隸屬於河東軍鎮,都是秦晉名正言順的下屬,他自然也有權任意提調他們。
清虛子一聽自己摘的乾乾淨淨還要受罰,而且還是被攆出長安,立馬就服軟了。
“大夫只要不把貧道攆出長安去,讓貧道受什麼罰都成!”
離開長安就等於遠離神武軍中樞,到那時萬一秦晉把他給忘了,這輩子都別想再出頭了。
看著清虛子發慌的模樣,秦晉肅容問道:
“只問你一句,究竟是不是你攛掇他們的?”
“這,這……”
清虛子遲疑了一小會,馬上就連不迭的點頭。
“是,是是貧道的主意……”
秦晉哈哈大笑,指著清虛子罵道:
“果然是你這牛鼻子老道!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長安留你不得!”
清虛子傻眼了。
“大夫不是,不是答應了貧道……”
秦晉又一板臉,問道:
“我答應你什麼了?”
清虛子剛想分辨,秦晉剛剛就答應了他只要自己實話實說就把他留在長安,可細細一回想,秦晉可不沒說過這種話麼,只是就勢一問而已……
李萼和皇甫恪倒是痛快,痛快的領罪受罰。
“末將甘願領罪!”
秦晉忽而擺手道:
“哪來的什麼罪,下不為例就是,讓你們出城,是要去降卒營。”
三人聞言俱是一愣,不禁問道:
“去降卒營作甚?”
秦晉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