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知道李豫是好意,便笑道:
“如果真的抓大放小,又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異?又怎麼能夠起到警示的效果呢?”
“可如果這麼做了,大夫就會得罪光了他們……”
秦晉哈哈大笑:
“我秦晉豈是瞻前顧後之人?如果那些大族只為一己之私,得罪也就得罪了,怕從何來?”
頓了一頓之後,他又提醒李豫。
“這樁事廣平王最好不要參與其中,讓那些世家大族的怒火只衝著秦某一人而來就行!”
聞言,李豫有些激動,急道:
“李豫身負新軍提調的差事,怎麼能只讓大夫一人負責?萬萬不可!”
秦晉阻止了李豫。
“廣平王不必如此激動,此乃秦晉分內之事,此前得罪的人已經不少了,還怕再添上幾家嗎?”
兩人正商談的功夫,隨從忽來稟報:
“韋濟求見!”
韋濟?
此人先前在秦晉的運作下履任了京兆尹,對修建鄭白渠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但是此人心機深沉,轉眼就投靠了楊國忠,以圖謀更大的發展。
也因此,神武軍一系的人與其分道揚鑣,他也沒能謀得更大的發展,反而被安排了個有名無權的散騎常侍。
今日,韋濟突然腆著臉求見秦晉,用腳趾頭想也能明白,定然是要為他的同宗兄弟求情。
秦晉一早看過鬧事紈絝的名單,其中京兆韋氏的子弟韋潛赫然其上,韋濟身為韋潛的同宗兄弟,居然也賣得老臉,親自趕來求情。
廣平王打算迴避,秦晉卻攔住了他,不過區區韋濟,沒有道理讓廣平王迴避。
於是,他安排了李萼去接待韋濟,不管什麼事,都絕不能答應下來。
韋濟果然是為了給自己的同宗兄弟求情而來,進入偏廳後,只見李萼獨坐其中,不免有幾分失望,左右望了望才問道:
“御史大夫在何處?”
李萼冷眼看著這位前京兆尹,一身平民服色,神情稍顯落寞不安,哪裡還有半分位高權重的大尹氣勢?
不過,這種人不值得可憐,如果當初沒有做那種背棄之事,又何至於有今日呢?
世人最看重名節,這種朝三暮四的小人為了名譽和地位連名節都不顧,是以只會讓李萼更加的厭惡。
“廣平王此刻正在軍中與御史大夫忙於商議軍務,是以只有李萼前來招待了。”
雖然失望,但李萼的藉口也讓韋濟無從下手,豈有讓自己先於廣平王的道理?
然則,來都來了,又怎麼能對同宗兄弟的事絕口不提呢?儘管心中已然不報多大希望,還是如實相告:
“韋某今日來,為的是族弟韋潛。”
李萼明知故問:
“哦?韋兄族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