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所有的認知被現實徹底顛覆了,明明產生了抗體以後就會對病毒免疫,為何偏偏在自己身上不靈了?一念及此,秦晉又連連苦笑,連意識穿越與重生這種極不科學的事都能發生,還有什麼事不會被顛覆呢?也許這個世界裡抗體不會使人體對病毒免疫呢?也許……也許有太多種也許,他都解釋不明白。
面對生死這種嚴峻的考驗時,即便一向沉穩的秦晉也不由得心神俱亂,書中的大英雄在面臨必死的絕境時,總會義無反顧,毫無畏懼,偏偏厄運降臨在自己的身上,想要做到這一就是千難萬難了。
到了這種時候,什麼守住長安,恢復太平盛世,統統都成了鏡花水月,此刻向來竟真的好像墮入夢中,不知現在究竟醒著還是睡著了。
迷糊間,秦晉忽然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形容邋遢的道士坐在自己的榻邊。
難道自己真的因為患病而產生了幻覺?在這重重防護的府邸中,怎麼會有個自己從未謀面的道士進入寢室呢?
“秦大夫醒了?道葛金,請大夫撩開衣襟。”
葛金?秦晉馬上就想了起來,今日一早曾聽人清虛子的師兄葛金來長安了,都葛金是個可以妙手回春的醫仙,卻是手下人將這裝神弄鬼的師兄弟當做救命稻草了。
“有勞!”
秦晉不耐煩的應付著葛金,起身將被子掀開,還是敞開了衣襟,讓葛金觀察胸前與腹部的狀況。
卻見葛金盯著秦晉的身體看了好一陣,口中又似在唸念有詞。秦晉暗道,這道士一不診脈,二不裝神弄鬼,還真有意思。
良久,卻聽葛金長吁一聲。
“恭喜大夫,賀喜大夫!”
秦晉愣住了。
“何喜之有?”
“大夫所患,根本就不是虜瘡!”
“不是虜瘡?”
這回連秦晉都傻掉了,只覺思維似乎都有些不順暢。
“的確如此。大夫所患的乃是兒身上尋常可見的水痘!只是大夫以過弱冠之齡,還得了這種病,實屬罕見!”
“你的,可都當真?”
“道行醫多年,見過虜瘡,也見過水痘,絕不會看錯!”
世人大體如此,救命稻草一旦抓在手中,就會拼了命的相信,這根稻草可以拯救自己。此時的秦晉也不例外,他前一刻還在暗笑葛金裝神弄鬼,但這一刻葛金給了他與預想中完全不同的答案,則真是令其心中騰起了熊熊的求生之火。
因此,秦晉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讓葛金證明自己的法。
葛金似乎看穿了秦晉眼中的疑慮,便耐心解釋:
“水痘生出來通體發亮,歷七日可結痂,分體質各異,生髮三五次不等,痊癒以後,終身不會再患。虜瘡亦生痘,卻是一日結痂,日日生髮,出血潰爛,如遍體生花……以道觀察,大夫身體上的水痘已經生出至少三日,卻無一處結痂……”
金冠葛金的頭頭是道,卻仍舊難解秦晉心頭的疑慮,然而此前灰敗絕望的心境卻一掃而空。
葛金的口乾舌燥,見秦晉依舊心有疑慮,只好扔下了一句話。
“一月之後,大夫若不死,自知道此言非虛!”
然後,他又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