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兄,你倒是說句話啊!”
面對有些意氣用事的杜甫,韋濟兩手一攤道:“我能說什麼?說了又能有甚用?”
杜甫頹然一嘆:“不知中郎將是何看法。”
秦晉自神武軍被限制在禁苑中不得自由行動以外,便一直在工地中沒有回去,說來也是奇怪,這夥在安邑坊與宣平坊間挖D的神武軍似乎便被遺忘了一般,也許有人可能覺得這些人不能造成威脅而已。
韋濟一字一頓道:“中郎將今日只說了四個字。”
杜甫眼睛頓時一亮,急忙問道:“說甚了?”
“謹言慎行!”
“謹言慎行有個鳥用?”杜甫竟罕見的說了句粗話,“現在只祈求平素裡沒得罪過那閹豎,別挖到自家門裡便成!”
杜甫的話讓韋濟勃然色變,他忽然意識到,韋家與楊國忠向來不睦,這個程元振和楊國忠是否也曾暗通款曲呢?
“如何?韋兄果真還與那閹豎有齟齬?”
杜甫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一句無心之言,竟然也不幸言中。
韋濟跺了下腳,恨聲道:“不是與那閹豎有齟齬,是得罪了楊國忠,怕楊國忠那是趁機落井下石!”
聞聽此言,杜甫只覺得頭大如鬥,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這烏煙瘴氣的朝廷,還想不想好了!”
“我的子美兄啊,千萬謹言慎行,現在連中郎將都夾著尾巴做人了,萬一有個好歹,還有誰能護著你的脖子啊?”
兩個人的交談越繼續下去,杜甫便愈覺灰心喪氣,這哪裡還是他印象中的盛世大唐,難道真要回到那個嚴刑峻法酷吏盛行的漢朝去嗎?
杜甫也好,韋濟也罷,其實一直都有四個字就在嘴邊,卻又不敢說出來。
……
“巫蠱之禍!”
一名頭髮灰白的老者,洋洋自得的說了四個字。
程元振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可有典故?願聞其詳?”
這名老者正是鄉嗇夫範長明。
範長明搖頭晃腦的說道:“將軍容稟,下走昔年曾讀過一部書,上面便詳細記載了前漢徵和二年的一樁大案!”
程元振的興趣被勾了上來,“大案?與時下可有關聯?”
宮中的宦官們雖然識字,然則卻都是些不學無術之輩,不通詩書,也不通史。
“將軍莫急嘛,聽他把話說完。”
範長明卻道:“楊相公說的輕巧,這勾起來的好奇心就像饞蟲,怎麼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