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已過,馬上就是九秋了,帶水坐在山谷樹上翹著小腳,看了看腳下秋天來到的痕跡,金黃的葉子鋪上了山路,有些樹上已結滿了各種野果子,風高氣爽,天上雁南飛,腳下嗎...帶水低下頭俏皮地吹了聲口哨,“阿吾,你又在睡覺嗎”,樹下一墨白紋相間的的白虎懶懶的發出低沉的吼聲。
這樣的情景一年四季發生在山谷的每個角落,自從帶水幼時那次誤闖密林後,後來她又幾次糊里糊塗的進入密林給白虎“療傷”,白虎便索性給了她特行的權利,這之後帶水更不厭其煩的邀請白虎出林遊玩。
尤想起當初,那扎著兩個一高一低牛角辮的小娃,迎著臉笑盈盈地對他說,“聽爹說,老虎總是啊嗚啊嗚的叫,我叫你阿吾可好”,白虎微睜著它那琥珀色的眼睛,思緒飄向了幾年前,他後面也總跟這個個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那莫名奇怪的“外號”他更是應都不想應。
“阿吾阿吾,你為什麼這麼好看,我覺得你是天下最好看的老虎!”
“阿吾,等等我,你怎麼又丟下我啊”
忽然,“喂,你想什麼呢!”眼前一張精緻的小臉湊過來,帶水不知什麼時候從樹上跳了下來。白虎伸了個懶腰,置若罔聞似的起身緩緩的向前走去。
哼,又不等我,帶水鼓了鼓小臉緊緊跟上去。
而沉香谷外,一隻龐大的隊伍已經從紫禁城中緩緩出發,秋獵到了。
...
這天,帶水又爬上了谷中的頂峰,因為從這裡看,風景獨好,谷中景色一覽無餘。
奇怪,帶水眯了眯眼睛,谷底的峽關處怎麼來了這麼多人,看這陣仗應是有什麼大人物來了,可這谷中久未來過這麼些人了,一股莫名的緊張感湧上心頭。帶水急急的起身一路小跑回家。
“你這丫頭,又跑去哪了,一頭的汗”,沈二遞上一大碗水摸了摸帶水的頭。帶水一鼓作氣的喝完滿滿一大碗水,呼了口氣追著問道,“爹,峽關處來了好多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沈二不慌不忙,“傻丫頭,能出什麼事啊,你看清沒有,那些人是不是打著玄黃色的大旗”。
“是啊,還有很多穿黑衣服的人在搭營地”,帶水疑惑地說道。
“是秋獵”,正在做活的玉娘插了一嘴,“看來今年皇家是以我們沉香谷為獵林了”,接著又補道,“這幾天,你就別往外跑了,皇家的鼓羅一敲,那些在轎子裡的人不獵個盡興是不會停的,明爭暗鬥,你這丫頭冒冒失失的可別出去添亂”。
玉孃的話一句沒進耳,帶水腦海中卻驀地浮現出阿吾的身影,他是不是又在睡覺,還是像往常一樣在樹下等她...“娘,你可知這狩獵何時開始”,帶水焦急地問道,她不想阿吾有事。
“何時?隨時”,玉娘頭也不抬的回道。
帶水一聽徹底慌了,她進出那密林多次,今日這裡來了這麼多人,定會有人注意到那裡,怎麼辦......
突然心上一計,從裡屋抽出爹前些日子剝下的梅花鹿皮,拔腿向密林的的方向跑去。
玉娘搖了搖頭,合著剛才她又是白費口舌,罷了,由她去吧。
草叢裡傳來悉悉碎碎的聲音,帶水露出兩個大眼瞄了瞄,再過這個石子路就到了密林的入口了,如果今天有人打獵,首先會觀察地形,她必須把他們的注意力引開。
直到已近申時,帶水躲在草叢裡甩了甩搖搖欲睡的腦袋,再過一會,到了酉時若是還沒人經過這裡,那她便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