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在大連混的時間也不短了,所以他見多許多來經濟區討生活的日本人。在他的眼裡日本人分兩種,一種是如酒店老闆這種,客套多禮,謙和恭順至極,讓人十分喜歡。另外一種就是腰裡插著兩把刀的混蛋,這幫傢伙也很多禮,但是野蠻殘忍至極,而且極為好鬥。日本人好像很極端,他們要嘛是客套有禮到極點,要嘛就是野蠻殘忍到極點。
今天被親兵修理的日本人是插刀的,塔爾以為他們會像野獸一樣反抗,最後全部死在槍下,但是他又猜錯了。面對黑洞洞的槍口,無論是正在捱打的,還是即將要捱打的武士,全都乖乖的放下了刀,放棄了無謂的抵抗。人家都投降了,親兵們也不好殺人,但是打一頓是免不了的。一時間酒屋內*子橫飛,把剛剛還驕橫跋扈的武士們全都打成了豬頭。
“將軍閣下,他們不過是一群喝多了酒的浪人,沒必要讓他們打擾您的清靜,小人叫夥計把他們扔出去吧!”酒屋的老闆非常的善良,絲毫沒有介意剛剛武士們毆打他夥計的事,跪在塔爾面前,為被打得鬼哭狼嚎的武士們求情。
“花魁到了嗎?”塔爾伸了個懶腰,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馬上就到了,她們都期待著伺候將軍閣下這樣的大英雄呢!”老闆連連點頭,感謝塔爾能給他一個面子。
親兵們停手之後,武士們卻並沒有走,而是艱難的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又把他們珍貴的*收好了。捱打醒了酒,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武士們卻還不肯離開,似乎想湊到塔爾的面前來。這可把親兵們搞緊張了,這幫傢伙不是想玩波浪一擊吧!他們身手都不錯,若是讓他們帶著刀靠近了塔爾,塔爾還真有點危險。
“我的,將軍閣下的,拜見的幹活!”面對親兵們粗魯的驅趕,武士們用絆絆磕磕的中文,開始向親兵表白自己。
“想幹活去外面幹,快滾!”親兵們的回答只有謾罵和踢打,他們也沒怎麼聽懂這些倭人在說什麼。
“一言話してくれ(幫我們說句話吧)!”武士的帶頭人,開始無恥的向酒店老闆求助。
“將軍閣下,這些浪人有話和您說,您看是不是直接把他們扔出去!”酒店老闆為難了一下,終於還是把武士的意思翻譯給了塔爾。
“讓他們過來一個人吧!”塔爾喝著酒在等花魁,只是拿這些武士解悶了,身高不足一米五的成年男子,也是挺好玩的。
幾個武士商議了一會,推舉出了一個最高大,樣貌最好的人,來做他們的代表,不過這個最高大的人也僅有一米六而已。親兵們蠻橫的沒收了代表身上全部的刀刃,包括武士從不離身的肋叉,而且搜了又搜,就差把他扒光了。
獲准進入塔爾雅座的武士很注重自己的儀表,先是整理了全是腳印的衣服,又把自己的月帶頭理了理,才敢低著頭隨酒店老闆移步。武士全程都非常的恭順,簡直成了酒店老闆的翻版,躬身快步非常的規矩,而且距離塔爾還有三米多就停下了腳步,低身叩拜,虔誠的如同在廟裡拜佛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塔爾被武士快速的變化弄得有些不適應,短短的一頓打,就讓這傢伙從一個極端到了另外的一個極端。
“我的淺野宗秀的幹活!”淺野一邊答話一邊低身行禮,在中國人的眼裡他就是磕了一個頭。
“你有話想和我說嗎?說吧!”塔爾覺得這個矮子的名字挺好聽,而且比自己的名字更像中國人,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繼續改名字。
“我的同道的,冒犯將軍閣下的幹活,大大的不該,我的賠罪的幹活!”淺野一邊說一邊行禮,讓人覺得他好像一個磕頭蟲一樣。
“沒關係!”塔爾還在想改名字的事,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我們的武士的幹活,主人的落魄,我們的浪人的……&()&*()&……”淺野似乎是想介紹自己的出身來歷,並說明自己的目的,但是他的漢語實在太差,“的”來“的”去的詞不達意,到後來就全是日文了,別說塔爾,連酒店老闆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最後還是酒店老闆用日語和淺野嘀咕老半天,才總算弄明白他要說什麼。
淺野宗秀和他的同伴都是出身二本松藩,他們是正經的武士,不過他沒好意思說自己的等級,他們都不過是足輕而已。說自己是武士也是往好聽了說,他們是屬於士這個等級,但是卒,同心、足輕這類低階武,並不算正式的武士,只能算是奉公人。幕末已經到來,各藩國全部陷入了財政危機,二本松藩這樣只有三萬石的外樣小藩,就更沒有了活路。淺野等人插著刀是不願意放棄自己武士的身份,但也不得不出來討生活了。
幕末脫藩的武士不少,有用刀劍追求自己理想的,如近藤勇、土方歲三等人,也有奔走維新的,如桂小五郎等人,當然也有很多是單純的出來討生活。淺野等人屬於沒啥追求的人,他們不關心如何救國,只關心如何吃飯。
日本雖然有嚴酷的鎖國令,但是黑船叩關之後已經鬆動了很多。一衣帶水的大連一帶蓬勃發展,日本人當然是知道的,所以淺野等人也想來大連碰碰運氣。可惜這裡並沒有適合他們的位置,這裡需要的是工人,並不需要職業打手。即便個別地方需要保安,人家也想僱傭一些人高馬大能唬住人的,他們的身高成了限制他們求職的屏障。四處碰壁的淺野等人,如果不是畏懼天天騎著高頭大馬在街上溜達的警察,都有心仗著*直接在大連開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