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豐找麗妃慶祝了一下自己的新生,把好容易恢復一點的精氣神都給折騰光了,第二天雖然沒昏過去,但也起不來床了。咸豐的壯舉傳到果興阿耳朵裡之後,汙汙的果興阿又召集了謀士們,大家研究了整整一個下午,也猜不出咸豐是怎麼完成的這個高難度動作。
後面的十來天咸豐沒再招幸任何人,他有那個心也徹底沒那個力了,不過養了幾天,身子骨到是見好了。但是咸豐還有花樣繼續作,因為他想起七月十二日是皇后的壽誕。依皇后鈕祜祿氏的主意就不辦了,一個是咸豐的身體需要靜養不宜這麼折騰,二來也實在是太鋪張了,可是咸豐不答應。咸豐也知道自己風流太過,有點對不住皇后,所以要想各種方法來補償皇后,恩愛上不能擬補,他就要用尊榮來補救。因此千秋節不但要辦,而且還要大大地辦,讓皇后享受到母儀天下的尊榮。
皇后的千秋節慶典,還是由肅順主持,除了規制上縮減一些,基本就是萬壽節的翻版。肅順最近因為咸豐康復心情正好,又有萬壽節的經驗,自然操辦得樣樣得體。不過人們也沒有太高興的,反而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咸豐的病可只是見好,這麼折騰可危險。
到了七月十二日的正日子,依舊是百官朝賀,六宮朝賀,然後是賜食、賜宴、賜戲,又忙活了一整天。滿朝百官和六宮妃嬪面上都做出喜慶的樣子給咸豐看,實際全都緊盯著咸豐,生怕他有個好歹。咸豐也很爭氣,不僅很少用人攙扶,而且狀態比萬壽節的時候還好,一直神清氣爽的樣子。看著百官和妃嬪們的笑臉,咸豐也很高興,時不時還能聽到他爽朗的笑聲,中氣也挺足的樣子。
慶典結束之後,咸豐又要在皇后的寢宮過夜,果興阿回去的路上,還在佩服又要完成高難度動作的咸豐。不過可惜,咸豐讓果興阿失望了,才進了皇后寢宮的宮門,咸豐就一口血噴了出來。然後就是大口大口的咳血,來勢非常兇猛,把皇后急得直哭。趕緊傳御醫,找肅順,整個避暑山莊又是燈火通明的慌亂了起來。
“朕好像不適合過生日啊!咱們夫妻無論誰過生日,朕都給大夥添堵!”被太監們抬到床上的咸豐一直拉著皇后的手,好像大徹大悟了一樣,一邊吐著血沫子,一邊和皇后開玩笑。
“皇上……”皇后哭的也要吐血了。
“不哭,不哭,這些年委屈你了,朕不是個好皇上,也不是個好丈夫。凡是隻顧著自己,讓你受苦了。不哭,不哭,哭就不美了!”咸豐嘴上都是血,但是臉上卻掛著溫和的笑容。
“皇上……”皇后透過牽在一起的手,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咸豐瘋狂震動的身體,咸豐咳的太猛了,咳的皇后的心都要碎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朕本來想讓你快快樂樂的過完的,結果朕還是不中用啊!又讓你難過了!”咸豐顫顫巍巍的伸出了還帶著血的手,想擦去皇后臉上的淚水,結果卻摸了皇后一臉的血。
“臣妾開心,臣妾開心……”皇后緊緊的抓著自己丈夫的手,但卻好像怎麼也抓不住了一樣。
“朕真笨!如意,如意,給皇后擦擦臉!朕的皇后最美了!”咸豐看著小花貓一樣的妻子又笑了,不過他的笑容很快被劇烈的咳嗽掩蓋了。
皇后除了抽泣,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了,咸豐雖然一直敬重她,但是從沒有和她說過這樣的話。這些非同尋常的心裡話,讓年輕的皇后心裡充滿了不祥的預感。只有二十五歲的皇后茫然無措,她只能緊緊的抓著自己丈夫的手,不讓他離開,用自己來溫暖他。
御醫們趕到之後,幾乎是以犯上的行為,從皇后的手裡把咸豐的手給搶了出來。醫官欒太又帶著楊春、馬佩、李德雲、尚懷宣幾個御醫,給咸豐會診了一次,結果卻很不樂觀。咸豐甦醒之後,本來病情還有轉機,但是咸豐卻以自殺的勇氣臨幸了麗妃,又參加了千秋節,他已經耗幹了自己。
常人也得死馬當作活馬醫,更何況是皇上,所以御醫們又給咸豐用了參湯和通脈四逆湯,不過已經毫無效果了。只能以針灸的方法穩住咸豐,以免他咳得太厲害,徹底再傷了肺脈。肅順趕到之後,急的直亂蹦,但也是於事無補。只能和皇后請了旨,再把上次咸豐躺下時的佈置又重申了一遍。
肅順還在屋裡蹦躂,懿貴妃就妝容不整的衝了過來,顯然是剛聽到訊息。沒有通報就闖了進來,也沒給皇后行禮,一陣風一樣就撲到了咸豐的床前,非常理解懿貴妃痛苦的皇后,也沒有怪她。畢竟那個面色慘淡的人,也是她的丈夫。
“快,派人去找果興阿,馬上宣召他進宮!”懿貴妃沒有像皇后一樣哭成淚人,也沒有像肅順一樣暴跳,而是馬上派身後的安德海去找果興阿。
“懿貴妃你想幹什麼?”肅順的聲音在背後如炸雷一般響起。
肅順畢竟是一個政治人物,政治會壓制他個人的情感。即便他與果興阿非常親厚,也把果興阿當成了自己的小弟弟。但是懿貴妃在咸豐病危之際,突然招果興阿入宮,肅順不能不緊張。一代帝王生死之際,也是政壇鉅變的時候,懿貴妃和果興阿如果有什麼背地裡的私下約定,這個時候招果興阿進宮的意義就非比尋常了。一旦果興阿和懿貴妃聯手控制了病危的咸豐,將來可就他們說什麼是什麼了。
“果興阿和我說過,他們軍伍裡有控制傷病的神藥,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讓他帶藥來,他能救皇上!”懿貴妃再渴望權利,也是一個女人,女人沒有盼著死老公的,她的眼裡也已經都是淚水了。
“怎麼可能?”肅順有些猶豫。
“對,是有!果興阿上次入宮飲宴的時候說過,他麾下的傷兵危機之時都用那種藥!”皇后也想了起來。
娘子軍賜宴的時候,果興阿為了在麗妃面前臭顯擺,曾經吹噓自己被人捅了幾刀之後,不要止疼藥直接縫針。說這個事的時候,他提到了固安軍一直使用的止痛丸,而且還說出了他已經提純出更好的藥劑的事。
“還不快去!”肅順一腳就把安德海給踹了出去。有皇后作證,肅順自然就相信了,而且冷靜下來想想,他和果興阿是兩代的交情,果興阿絕對不會出賣他。
大家焦急的等待果興阿的時候,懿貴妃除了記掛咸豐,心裡也泛起了對肅順的不滿。肅順跋扈還真是名不虛傳啊!居然敢在御前呵斥自己,咸豐還沒死呢!將來若是沒了咸豐,自己年幼的兒子,該怎麼面對這個強勢的臣子呢?
不到一個時辰,安德海就把果興阿從大營的被窩裡給扽了過來。果興阿根本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叫他來,一進屋就傻了。看著緊張的眾人,水人一樣的皇后,龍袍上都是血跡的咸豐,他汙汙的腦子裡轉來轉去都是“馬上風”三個字。
“老五,你有神藥能就皇上!”肅順一把就薅住了果興阿的脖領子。
“啊!”果興阿更迷糊了。
“有沒有!”肅順都急得火上房了,態度更是惡劣,一副果興阿要是拿不出藥來,就要滿清十大酷刑的架勢。
“沒有啊!我要有藥能治皇上的病,我早就拿出來了!”安德海到是讓果興阿把軍營裡的藥都帶上了些,但果興阿根本不知道眾人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