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翠屏君心悅,良田萬頃社稷安……”站在‘廣源山莊’的一座小丘之上遙望定君山,龍玖文縐縐地感嘆了一句。
“只可惜…青山變鬼谷,良田作赤地……他們就不能溫柔一點?”又一個文縐縐的人走了上來,昨晚消耗過度大口吐血,現在爬個小丘大口喘氣,臉色還是慘白的。
“你現在應該好好養傷,過兩天還有硬仗要打的!”
來人正是昨晚死裡逃生的蘇赤心,閆寬這個做大哥的擔心手下人傷勢,卻又放不下領導的威嚴,要裝一裝。
“屋子裡太悶,出來透口氣,可能是那邊燒得太旺的緣故!”蘇赤心優雅地抹了把額頭鬢角的汗水,開啟手中的摺扇,輕搖慢扇的樣子,儼然就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白面書生。
“昨天,你在定君山上可曾被溫柔對待了……”龍玖促狹地笑道。
“雨行,昨天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哥哥我沒齒難忘啊!”蘇赤心沒有理他,一把拉過夏雨行來道謝。
“這個…赤心哥…昨天你已經謝過了……”夏雨行微微一笑很傾城。
“對,就是這個表情,雨行你真是萌翻了!”蘇赤心笑眯眯地看著他,手上扇地更逍遙了。
“去去去,這淫 人,我們家雨行不搞基……”龍玖一把將他撂開。
“咳咳咳…我可是傷員……”
原來蘇赤心和龍玖的職業差不多,也是作家,不過是寫傳統文學的那種。然後兩個文人神交已久,見面之後相互交鋒,相傾相愛,相惜相殺,碰撞出非常神奇的火花,夏雨行則是夾在中間那條被殃及的池魚。
“年輕就是好啊,心都大!”黎元聖看著遠處烈焰滔滔的萬頃良田。
“老大,真的只能這麼做嗎?”蘇赤心和龍玖那邊也停止了鬧騰,合上摺扇,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個……雨行說沒問題的!”閆寬一下把皮球踢了出去。
“閆叔你別坑我啊,糟蹋糧食的罪名我怎麼擔得起!”夏雨行急了,“政府和軍隊都已經那樣做了……當然……這確實會安全一點,我只是說……也想不出別的好辦法…”
“老閆,你可別欺負雨行,這孩子單純著呢!”黎元聖過來護犢子,現在的夏雨行逢危處難時冷靜地可怕,但日常與人廝混還是略顯羞澀稚嫩的,特別是在一群老油子堆裡,人又長得那麼俊俏……
話說他們五個在這山頂裝逼,看著定君山那邊萬頃良田火燒得厲害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就要從昨夜回到‘廣源山莊’之後說起。
閆寬一行前去救人,黎元聖坐鎮後方,龍玖示意警方人員繼續聯絡定君山度假區。直到人救出以後,也沒有打透過一個電話。
蘇赤心告訴他們,剛進入溪谷,異象初顯時,手機還有訊號,只是戰鬥已經開始,他接不了電話,後來魔氣漸濃,就收不到訊號了,洛琴音那個電話能打出去,是他機智用結界做了天線起的作用。
龍玖由此分析,聯絡不上他們以後,這邊改為聯絡度假區,也是剛開始能打通,過了一會兒就沒訊號,那麼說明他們那個溪谷離罪惡的源頭更近。
洛琴音被她姐姐安撫一番後也帶過來說了她遇到的情況。他們是同學六人一起入谷的,其他兩對溝通欲深,入谷愈深,她這邊因為宋崇撩妹功夫不行,一直沒有深入。
蘇赤心和閻鐵志當時就聽到他們兩人的叫喊,救人時也不見有其他少男少女,那就基本能確定魔氣的根源在溪谷深處了。
當得知那些同學是誰以後,夏雨行也不免感慨命運的神奇,當初在寢室裡被排擠,在學校裡被算計,自己這個不容於室,狼狽離校的羸弱少年因為種種機緣,百劫不死,活了下來。而那幾個意氣風發,前途光明的曾經室友,卻出乎意料地卒於一日,藏於一山了。
“那麼心魔是不是又回到定君山了,訂車票去昭明,是故意誤導我們?”黎元聖提出了關鍵的問題。
“恐怕情況比想象的更壞,心魔可能有兩個!”
夏雨行此話一出眾人皆抽冷氣,連說你不要嚇我們,現在形勢已經很嚴峻了。
“我能確定的是,那個溪谷深處肯定有一株年老成精的巨樹!而且應該跟心魔融合了,或是被心魔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