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兵士劍拔弩張,而周副尉怔怔地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剛才那話是……對方親自承認自己是了?
可那符節,明明是對的。
然而不等他再想什麼,原本正站在他身邊送過符節計程車兵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指示,已經揚起手裡的大刀,朝著他直直砍來。
壞了!
他雖然是已經官至副都尉,可是卻是靠著裙帶關係升的官,手裡的武器只是擺設罷了。
如今他正在馬上,躲避不及,難道要被對方砍斷小腿?
驚慌間他再不能端著架子,惶恐地大叫出聲,甚至閉了一瞬眼睛。
“啊呀!”一聲,卻是那送符小兵痛呼一聲倒在了地上。
一把匕首正插在他的脖子上,不偏不倚,要了他的性命。
周副尉跳出的魂魄小心翼翼地迴歸了軀殼,轉身去看,見蘇薔投出匕首的手正緩緩收回,看著他道:“記著把我的匕首撿回來。”
他還沒有來得及道聲謝,對面的效尉已經下令進攻,並且一馬當先奔了過來。
他的武器是一把長槍。
蘇薔神情冷峻,迅速把手裡的旗幟高舉,喝道:“前縱一排,射!”
既然是被國公爺訓練過的兵,當聽懂她的號令。
隨著這一聲令下,飛羽咄咄,朝著對面的兵士閃電般射去。對面慘叫聲連連,瞬間便倒下去一片。
然而弓弩之擊只此一次,對方已經攻到身前,只能近攻了。
周副尉倒是沒有逃跑了事,他仗著自己在馬上的優勢,長槍刺向幾個跑的慢的兵士,倒是討了不少好處。至於那個校尉,一看就不是吃軟飯的,自然能躲多遠有多遠。
那校尉的目標也不是區區一個副尉,而是輔國公的兒子崔晚彥。驀忽間他已攻至身前,一槍刺出。崔晚彥以刀抵槍,在矮馬上險些翻了個跟頭。
他才十歲,雖然刀法精湛,畢竟力氣不夠。
驚怒間蘇薔已經快馬掠來,手裡長刀劈砍不斷,迅速掃開一條道路。待近得校尉身子,一刀砍在那長槍桿子上。
“啪”的一聲,槍桿應聲而斷,校尉已經又換了長刀。
他眯眼看著來救崔晚彥的蘇薔,笑道:“今日這雀兒谷,就是爾等葬身之處。”
蘇薔故意垂眼看他掉落在地的長槍,冷笑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如果是之前,他們這些送糧的老弱病殘的確好欺。可是輔國公為他們裝備上最好的鎧甲,購置了最好的兵器,又多方操練,必然可多抵擋一陣子。
只要能撐到……
蘇薔和校尉在馬上迅速打過十多招,她抬頭看了看山谷最高處,嘴角輕抿冷冷道:“我看你也不是金人,又不像山賊,如何卻搶抗金的糧草,莫非是金人奸細嗎?”
校尉被她纏打得有些招架不住,險險避過她追胸而來的一次劈砍,急道:“咱們各為其主,有什麼奸細不奸細的。金人算什麼東西?也配我替他賣命?”
蘇薔心裡一沉,已經明白了什麼。
如此來看,太子危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