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已經做出了抉擇,那剩下的事情便只能悶頭去幹了,擔心飛虎隊的成員會被吳廣有心找出來,劉侃便想趁著練兵的機會去軍中看一看,就算出兵咸陽的事情是一個幌子他也要將表面的功夫做足了。
呂言即將要成為劉侃的妻子,自然是要幫助他分憂解難的,畢竟她可不是一般嬌滴滴的姑娘,做起事來未必就比男子差,況且現在葛嬰的傷還沒有全好,她還不能昧著良心讓他出去跑腿,便主動承擔起了通知錢乙等人的工作,而且她還存了一些私心。
將劉侃送出去之後呂言便隻身一人再去了藥廬,但出來迎接的只有董思,錢乙不知所蹤。
“你師傅呢?”將韁繩丟給董思讓他拴好,呂言久久看不見錢乙的身影便有些好奇的問道。
董思拴好馬之後又勤快的添了一把馬料,轉身乖巧的對呂言說道:“我師傅研究出了一種新藥,今天一早便出城採藥去了,呂姐姐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不會是昨晚的藥出了什麼問題吧?”
呂言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眼眸流轉間她好像已經打定了什麼主意,看的董思微微有點害怕。
伸手摸了摸董思腦袋上小小的發璇,呂言面色悲痛,猶豫了很久才張嘴道:“那晚在你師傅這沒有得到答案,回去之後我只能親自去問劉侃,沒有想到那吳廣竟是這麼無恥,你們應該早一點告訴我的,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什麼忙,也總比將我瞞在股裡的好,你不知道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是多麼的絕望。”
說完,呂言收回手默默的擦拭了一下眼角,心中的苦痛難以和旁人訴說。
董思看到呂言這樣,一點也沒有懷疑,只覺心裡好受,想著劉大人和呂姐姐都是天大的好人,他不想看到兩人受到任何的傷害。
上前拉住了呂言的衣袖,董思不熟練的安慰道:“姐姐別哭,我師傅已經在、在研究解藥了,今早還說已經有了進展,說不定回來便能聽到好訊息,你和劉大人千萬不要放棄才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自己說完這話之後董思感覺呂言的身體抖了一下,他以為對方是害怕,便又趕緊說道:“那蠱蟲就算是再厲害也逃不過我師傅的手心,姐姐你就放心吧。”
在決定從董思的嘴裡炸出真相之後,呂言想過很多種劉侃可能瞞自己的事情,卻不想真相竟來的這麼殘忍,他竟是在那一晚便中了蠱蟲,也真是為難他能夠悶聲瞞著自己到現在,那個男人的心腸到底是用什麼做的,竟然能夠裝作沒事一樣和她談笑風生。
呂言莫名想笑,笑自己一直自詡聰明竟能被他三言兩語給糊弄到現在,要不是她對於當晚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現在也萬不能得知真相的。
劉侃啊劉侃你真的對我是真心實意的嗎?誰家丈夫會將這麼大的事情瞞著自己的妻子?
看著眼前一會兒哭一會兒又笑的呂言,董思馬上便反應過來自己怕是受騙了,他聽呂言模凌兩可的話還以為劉大人早就已經將真相告訴給了她,現在看來那不過就是炸自己的謊言。
從劉府回來的路上師傅再三叮囑過他,那晚的事情切不可跟別人說,尤其是呂言小姐和夏南姑娘,卻不想自己這麼蠢笨竟是把一切都說了出來,等到師傅回來一定會罰他試藥的。
想著這個,董思一張清秀的小臉幾乎都要擰在了一起,一副欲哭不哭的樣子。
知道現在不是自己難過的時間,呂言長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穩定住情緒,轉身緊緊的抓住了董思的肩膀,好像眼前站的不是旁的而是自己救命的稻草。
“好董思,反正現在你該說的已經說了,不該說的也全都說了,不如就好人做到底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劉侃身上的蠱毒你師傅到底有沒有辦法?”
上過一次當之後董思絕對不會再上第二次,他趕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去聽呂言的話,心想師傅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這句話果然沒有錯。
錢乙從城外採藥回來進門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幕,呂言抓住董思的雙肩拼命的搖晃,嘴裡問的全都是關於劉侃的蠱毒能不能醫好,而董思早已經被她搖的快要散了架,前後擺動著猛發白眼,一副三魂六魄都要飛出體內的樣子。
來不及將自己的藥簍從背後卸下,錢乙便連連驚叫著從呂言的手中救下了董思,說道:“呂姑娘這是為何,有話好好說何必為難一個孩子。”
既然大的已經回來了,呂言自然對那個小的沒了興趣,她現在心中唸的想的全都是劉侃的毒,見到錢乙只覺得來了救星。
錢乙安置好董思讓他帶著自己的藥簍先進屋,趁機在心中暗暗盤算,從剛才呂言的話中他隱隱已經知道她必是得知了真相才會這麼瘋狂,知道瞞不住,他只好逼著自己坦然面對。
錢乙在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剛要轉身便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一聲悶響,嚇的他趕緊回頭去看,便只見一向高傲的呂言竟是跪在了自己的面前,至於她跪自己的原因,不用問錢乙也心知肚明。
“呂姑娘這是何必呢?我知道你想求我救劉大人,這一點就算是你不跪我我也會盡力而為的,快快起來不要折煞老夫了。”說著,錢乙便伸手去扶呂言,但無奈那跪地之人自己不想起,就算是他使出全身的力氣都沒有辦法將人給扶起來。
呂言知道錢乙不會不管劉侃,但是她不容許自己什麼事情都無法幫劉侃幹,畢竟那個人是自己未來的丈夫,是自己喜歡的人。
任憑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呂言跪求錢乙哽咽道:“無論要付出什麼代價都請先生救劉侃,呂言在此拜謝。”
兩人感情的羈絆,錢乙是知道的,當初劉侃不讓自己告知呂言也正是因為不想要她擔心,現在看來其實一點必要都沒有,因為這件事情根本就瞞不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