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以前總以為劉侃打仗是一把好手,卻不曾想擺弄起其他東西竟也有著別人羨慕的天分,他感慨著拿著竹簡左看看右看看,不禁誇讚劉侃道:“賢弟簡直就是上天排下來助我成事的虎將啊,有你在我何愁不成大事!”
劉侃不敢居功,趕緊雙手合十,客氣的說道:“這都是大人教導的好,能夠成事也全都是天下百姓知道你愛民如子,甘心歸順。”
劉侃這彩虹屁倒是拍對了地方,陳勝心情大好,拉著劉侃便不放手,要不是水車的事情還等著自己去落實,劉侃毫不懷疑陳勝要留自己吃晚飯。
出了門劉侃便直接去找了葛嬰,此時的葛嬰已經找到了半數僬城現存的工匠,正聚在廣場上等著劉侃命令。
但是,劉侃上前問了幾個木匠卻發現他們並對自己的這個水車原理並不是很瞭解,一看就不能擔任自己專案的總工程師,思考了半晌劉侃還是決定這批人暫時還不用為我所用。
“大人,這些工匠都是我能夠找來的最好的了,你怎麼還不要啊?”看著劉侃露出不滿的表情,葛嬰有點委屈的靠了上去,不解的問道。
對於自己所畫的水車能不能建造起來劉侃心裡也是沒有什麼底的,就想著能夠找到一個內行的人,幫助自己成事,外行領導內行才是成功的關鍵。
“你不懂,我要找的並不單單隻會些手藝,還要懂得建造的原理。”劉侃不耐煩的將葛嬰的大腦袋往旁邊推了推,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徑直走到人群的中間,劉侃卯足了一口氣,大聲問道:“各位父老鄉親,我們城中最厲害的木匠你們知道是誰嗎?他現在又在哪裡啊?”
提起這個眾人便在下面嘰嘰喳喳的討論開了,半晌之後才有一個長相十分敦厚的小夥子站了出來,對劉侃說道:“大人,我們木匠中間有一位姓趙的老先生,木匠活是最好的,但是聽說狗郡守撤離僬城的時候他家不幸遭難,也不知道還活沒活著,您可以派人去看看。”
劉侃聽罷面露喜色,快步走到那小夥子身邊,說道:“你知道他家在哪裡嗎?不如你帶我們過去。”
既然是為這僬城百姓做好事,小夥子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高高興興的便引著劉侃等人去到了趙先生的家中。
一行人騎馬來到了城東,最終在一處破舊的石頭房子面前停了下來,劉侃高坐在馬上正好能夠將那不大不小的房子看了個清楚,原本建造的還不錯的房子想是在前兩天的時候遭了難,被大火焚燒之後只剩斷壁殘垣,看起來竟是有一種風中殘燭之感。
劉侃翻身下馬讓葛嬰賞了一些錢給那帶路的人,然後便徑直朝著石頭房子走去,就算是大門已經被燒的不剩下什麼了,劉侃還是下意識的先敲了敲了門,十分恭敬的喊道:“趙先生在家嗎?晚輩劉侃前來拜訪。”
劉侃說完裡面並沒有傳來什麼聲音,就在劉侃遺憾的疑問趙老先生已經遭難的時候屋子裡面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他心中一喜,便趕緊帶著葛嬰進去了。
“你是什麼人?來我家有什麼事情嗎?”一個穿著破舊的白髮老頭出現在劉侃的眼前,劉侃直覺他便應該是自己此行要找的人了。
朝著老人行了一禮,劉侃說道:“您就是這城中最厲害的木匠趙先生了吧,我是起義軍陳勝大人的下屬劉侃,這次來拜訪您就是想要請您幫我們一個忙…….”
“不幫,你走吧。”連劉侃的話都沒有聽完,老頭便下起了逐客令,眼神中沒有一絲懼意,竟是一點也不害怕劉侃的身份。
劉侃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堅決的便拒絕自己,正在一臉懵逼的時候,身後的葛嬰率先受不了了,沒有辦法誰讓他將劉侃視為偶像呢,對待劉侃那簡直就是你可以不給我面子你都不能不給我偶像面子。
“老頭你也不看看我家大人是誰,他是你們整個僬城的大恩人,這個忙你要是不幫,我就立馬把你抓起來!看你還橫著什麼橫!”說完,葛嬰便好像是真的要衝過去將那一臉虛弱的老頭給揪住一樣。
劉侃哪裡能夠允許葛嬰破壞自己的大計,趕緊一把將人攔住,訓斥道:“你小子就知道給我幫倒忙,不要對先生這麼無禮,去,到門外候著去,不叫你不準進來!”
被劉侃訓斥,葛嬰卻沒有辦法替自己辯解,只能紅著臉離開了小院,一臉的怨念。
等到葛嬰走了之後,劉侃才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尷尬的對老人說道:“對不住先生了,我這個兄弟就是脾氣有點不太好,說話不經大腦,但他並不是什麼壞人,說話有點犯軸希望您不要見怪啊,不過我的這個忙還是想要請你考慮一下,畢竟這不單單只是我的事情,還關係著整個僬城百姓的生存問題,要是您能幫忙僬城百姓一定會感恩於您的。”
劉侃的話說完,老人的態度總算是緩和了一點,佝僂著身子咳了幾下,喘勻了氣之後才張嘴對劉侃說道:“你說這個忙事關僬城的百姓?到底怎麼回事?”
劉侃一聽知道有門,頓時便喜上眉梢,趕緊將自己懷中的竹簡給掏了出來,一邊攤給老人看,一邊解釋道:“我這次找先生為的就是這個東西,只要這個水車建成外面的農田便有了活路,老百姓就不會捱餓了。”
老人並沒有第一時間看竹簡,而是將一雙渾濁的眼睛盯在劉侃的臉上,發現劉侃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確實是真誠的,他的面色這才不再冷冰冰。
伸出手接過竹簡仔細的看了看,老人一臉深思狀,竟是被劉侃的這幅圖給吸引了,時不時的在手心勾畫著,顯得很認真。
劉侃站在一邊也不敢打攪,只能盯著老人猛瞧,這才發現老人身上竟有不少的燒傷,顯然是在不久之前因為這幾間房子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