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老頭子晃晃悠悠的樣子,阿彷彿下一刻就要散架似的,看的在場之人心驚膽顫,生怕他突然倒下。
王採芪抬起頭來,看了老頭子一眼,問道:“這位是……”
大夫人厲喝:“這是你三爺爺!”
王採芪點點頭,出於對老年人的基本禮貌,她站起身來,虛弱的行了一禮,態度誠懇恭敬道:“見過三爺爺,三爺爺啊,這是我們大房的事兒,你們早已分家,為何來管制我?”
說道這裡,她將目光看向大夫人道:“還是說你們也看中了我娘留給我的嫁妝,想要搶奪?”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才不會顧及誰的臉面,也不會刻意掩飾他們內心真正的想法,讓他們按部就班的來逼迫自己,她當先挑明瞭。
這一挑明,在場眾人面色變化無常,都有些尷尬。
“你是王家的後輩,我們作為長輩的,怎麼不能管你!”三爺爺翹著鬍子,倚老賣老。
王採芪平淡的笑著,挑了挑眉毛,有些傷感:“二爺爺說的真好,從前,我父母雙雙去世,只剩下我一個孤兒艱難討生活,每日被毒打,經常吃不到飽飯,沒有衣服穿,就連大夫人為姐姐哥哥們請的教書先生,都嚴令我去學,我孤苦伶仃的時候,你們怎麼沒來管我。”
說道這裡,她似乎響起什麼傷心事,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滿眼委屈:“父母喪事之後,大伯母派人將我從這滄瀾院趕了出去,盤點細軟,說是要大家平分,三爺爺,那時候你們也多少得到了點吧!”
“若不是祖母心疼我,若不是祖母纏綿病榻之上,仍舊派人來關心我,此刻站在你們面前的,恐怕早就是一具枯骨了吧!”
王採芪絮絮叨叨的說著,盡是埋怨的話,越說聲音越冷,直到最後,她止住聲音,緩緩又坐下,露出祭臺上自己的牌位來。
坐下之後,王採芪滿臉憂鬱傷感的看著牌位,父母的牌位,自己的牌位,漸漸,淚水終於流下來。
廳中一陣沉默,沉默的落針可聞。
只有王採芪斷斷續續的抽氣聲,絲絲縷縷的傳入所有人耳中。
“哼,你是說我們苛待你?”三爺爺柺棍猛地撞向地面,聲音沉冷沙啞。
王採芪不理會,而是鄙夷的笑了笑,隨即朝眾人道:“你們有什麼要說的,還是儘快說罷,昨日大哥得罪神明,我還在小心賠罪呢!”
眾人面面相覷。
大夫人氣結,良久,她道:“昨夜我院子裡突然多了許多黑衣人的屍體,是不是你放的?”她長呼一口氣,終於問了出來。
今天早上出來看到院子裡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時,她的心都快跳出腔子了。
白蘇還很惡作劇的,將那些流血的人,隨意亂扔,地面上幾乎被血水鋪滿,現在都還在瀰漫著血腥氣。
“屍體?”王採芪奇怪,莫名其妙道:“大夫人為什麼懷疑是我放的?”
王採芪聳聳肩,無辜的大眼睛左右看看。
“我沒見過什麼屍體,倒是昨夜有人潛入我這滄瀾院,想要偷盜我這滿屋琳琅的珠寶,被我手下的人擒下斬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