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螺觸手被斷兩隻,整隻螺都變得狂躁憤怒,在面積不大的飛舟內橫衝直撞,試圖創死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敵人。
乜經緯雖抓住時機連斬對方兩足,卻也徹底激怒了鬼面螺。
鬼面螺根本不理會擋在正面的正直,還有在後面敲它螺殼的大老鼠,鉚足了勁兒朝乜經緯砸去。
乜經緯見狀如臨大敵,但很快冷靜下來,沉心靜氣後撤步,掌心在青銅劍刃上橫過。
鮮血瞬間浸在劍身上,將全身的靈力匯於雙臂,朝著撲面而來的鬼面螺斬去。
他手中的劍逐漸浮出一層靈光,靈光盪開之後,長劍彷彿活了過來,厚重與鋒利矛盾地融於一處。
雄赳赳殺來的鬼面螺,被這千鈞一劍劈成了兩半。
鬼面螺屍體落入飛舟兩側的湖水之中,乜經緯驟然失力,踉蹌一步,當即委頓在地。
正直正要伸手去扶,一隻比方才大了三倍的鬼面螺突然冒出水面,纏住飛舟往水面砸去。
船上兩人兩獸均來不及應對,便被掀上半空中,直直往湖面墮去。
長乘一槍甩開圍攻的水獸,想要立刻回援,卻又被一隻數十米高的蛇形水獸攔住。
就在兩人兩獸即將被水下觸手纏住身體的剎那兒,一道黑色的魔息將水獸捲入其中,拖入湖底。
山河突然出現在乜經緯身側,單手勾住他的後領,迴旋一腳,將半隻腿落水的正直踢回飛舟內,隨後踩著水面,一把撈住兩隻毛茸茸,身形鬼魅地閃回飛舟之中。
他無情地將乜經緯丟在船上,甩了甩黑長的溼發,將掛在腰間的幾隻赤水蠍扔回水裡,隨後才長長舒了口氣。
金毛鼠蹲在小狸妖的腦袋上,兩隻爪爪薅住山河的衣襬,著急忙慌地“吱吱”叫。
山河摸了摸它腦袋上的軟毛,將一身戾氣壓回去,原地坐下後,慢悠悠地說道:“行了,和你沒關係,不會怪你。”
金毛鼠悄悄鬆了口氣,搓了搓粉色的爪爪,給山河看了看。
那細長的爪爪間冒出幾道血痕,看得山河眉頭顰蹙。
“剛剛跟那大水螺打架受傷了?”山河從袖子裡摸出一顆紫色的丹藥,放在了它的小爪子裡,“乖乖吃了,傷口很快就好。”
鼠鼠立刻就被安撫好,乖巧地抱著老大一顆獸丹,坐在小狸妖腦門上咔咔啃起來。
小狸妖聞著獸丹的香味兒,蹲坐著舔了舔溼潤的鼻頭,圓圓的貓眼裡全是渴望。
鼠鼠低頭看著小狸妖,猶豫了幾秒,默默摳了一小半分它,然後果斷把剩下的塞進嘴裡,用小爪子捂著嘴慢慢嚼著。
山河見狀忍不住用指頭彈了它一下,呵笑道:“出息!”
“獸丹平時又沒少了你的,怎麼還這麼護食?”
烘乾了身上和頭髮上的水後,山河將小瓶子塞到金毛鼠懷裡:“給這小毛團子分兩個,其他你自己收好,以後抽空在給你煉一些囤著。”
金毛鼠將小瓶子揣在毛茸茸的肚皮下,過了會兒才給小狸妖分了兩顆,剩下地都裝進自己的空間裡。
正直揉了揉腰背,盤膝坐在乜經緯身側,一臉擔憂地看著面如金紙的師侄,也不知道怎麼幫他。
乜經緯癱在船上,微闔著眼眸,滿臉劫後餘生的竊喜:“我還以為剛剛死定了,真就只差一點兒!”
雖然山河這人毛病極多,但那一刻乜經緯真心覺得他就是神!
“多謝山河先生救命之恩!”
山河被從頭到尾誇了一遍,但臉上的表情並無太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