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倫跟著重明到了後院,一眼就看到正坐在石桌邊,正拿著把籤子準備串肉串的元酒。
他笑著跟元酒問好後,好奇地盯著她手裡的籤子:“元觀主,你這一大早就弄肉串,是準備出門去擺攤賣燒烤嗎?”
元酒瞥了他一眼,將籤子放在小籃子裡:“當然不是,自己吃。”
最近閒來無事,她想吃燒烤了,所以一大早就削好了竹籤,開始為晚上的燒烤活動準備。
“你今天不是來上香的吧?”
元酒擦了擦手上的灰塵,坐在石凳上,一本正經地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勾倫笑著坐在她身邊,從懷裡拿出一封邀請函。
元酒接過後看了眼,抿唇道:“你們專案組邀請我去做顧問?”
“嗯。”勾倫點點頭,笑著說道,“元觀主您不是也在特管局做顧問嗎?我們專案組也需要顧問,年前我們厲隊就在跟上面申請,現在終於得到批准,可算是拿到了名額,我這不連夜打飛的過來給你送邀請函麼。”
元酒將手裡的邀請函合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擰眉道:“特管局是什麼地方,你們應該最清楚不過,主要對付的都是些沒辦法公之於眾的敵人,我其實也歸特管局管,所以我掛個顧問的名號在他們局裡是正常的。”
“但你們專案組不同,你們是專門調查全國各地的刑事案件的。一般來說,像之前牽扯到邪術的南江案畢竟是極少數,我一個根本沒有專業調查手段,也沒有經過系統培訓的玄門人士,沒辦法給你們提供多大的幫助。”
“很可能,去了也是給你添亂。”
元酒很有自知之明,她雖然現在懂得事情越來越多,但畢竟和這些正兒八經的警察調查人員不同,稍不留神就會越界,到時候捅出簍子,收拾爛攤子的肯定是招攬她的人,而且還要承受多方的問責與壓力。
她對這種系統內的管理制度其實沒多大興趣,也不喜歡這種束縛。
“你們與其找我做顧問,不如找幾個犯罪心理專家,或者側寫師之類的……我記得這類人才,你們專案組應該最需要。”
“不好找啊!”勾倫長長嘆了口氣,“犯罪心理專家和側寫師,國內確實有一些,但很多都是掛職在地方刑偵市局,我們之前有意招攬,但肯到專案組的人非常少。”
元酒有點疑惑:“為什麼?我記得你們專案組福利津貼和薪資都挺高的啊。”
勾倫攤手,無奈道:“在專案組工作的人,幾乎算得上是全年無休。”
元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覺得我像那種一年能肝三百六十五天的肝帝?”
勾倫笑了笑:“我們沒這麼覺得,但是元觀主你來的話,應該能加快我們破案的速度。”
“我們全年無休,最大的原因,就是卡在破案進度慢上面。”
“專案組的工作,我不知道厲隊給你提過沒有,我們主要是負責全國各地刑偵部門提交過來,無法破獲的重大刑事懸案,以及某些影響重大且被上面重點關注,要求儘早破獲的案件。”
“一般這些案件,都是地方部門先調查過,查不出兇手才會申報上來。”
“所以案件難度要更高一些。”
“同時,從地方市局申報,到我們專案組調派人手正式著手調查,時間跨度從幾個月到幾年不等,很多證據和現場都會隨著時間而模糊,增加了我們破案的難度。”
“即使我們全年無休,每年依舊有大量懸案的檔案壓在檔案室,因為我們的人手根本不夠用。”
“很多案子,可能永遠都沒有個結果,那些受害者家屬也永遠等不到迴音。”
元酒聞言忍不住拿起桌上的邀請函,指尖在上面點了點:“你小子很會說啊,想曉之以情?”
勾倫笑得像只哈基米,但很坦誠地說:“不知道我的話能不能勸動元觀主出山。”
元酒看了眼寧靜的小院,抬手掐算了一番。
“行吧,不過我並不是隨叫隨到型的,你們也不能限制我的行動,我需要經常回道觀處理一些事務,當然和特管局那邊的合作,如果撞在了一起,特管局的案子優先。”
“有問題嗎?”
勾倫立刻搖頭:“沒問題,我出來的時候厲隊就考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