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元酒第三劍落下,兩道身影輕飄飄地從高處落下,踩著夜色停在五米開外。
元酒抬眸瞥了對方一眼,並沒有搭理她們。
“周雲官在哪兒?”
男人已經疼得滿頭大汗,在反覆碎骨的折磨下,恨不得立刻就死去。
但此刻他連爬行都做不到。
“元觀主,你這樣做不太妥。”
元酒懶懶道:“等你們查清楚他做過的事情,就不會覺得我做的不妥了。”
郎代和桑心頤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阻止元酒的行為。
虐待疑犯,是會被起訴的。
該不該告訴法盲小觀主啊?
桑心頤小聲與郎代說道:“要不,你去和小觀主說一下?”
郎代立刻搖頭拒絕:“你不看看她現在一臉的陰沉,明顯正在氣頭上,我可不敢。”
元酒的手段她們倆都很瞭解,對待敵人一向是以秋風橫掃落葉之勢,絲毫不留情面。
眼前這個撲街男能得如此特殊照顧,桑心頤覺得這人做的事情約莫是踩在了元酒的雷點上。
元酒左手提著無鋒重劍,右手抓著男人的後領,將他拖到郎代和桑心頤跟前:“這人就是綁架周雲官的綁匪之一,我之前沒有留意他的正臉,剛剛看到才發現這垃圾是個無惡不作的狗東西,手上至少沾了十條人命的血,奸/淫敲詐的事情也沒少做。”
郎代聞言頓時心驚肉跳,蹲下身將男人的臉扳起來,仔細打量過後,搖頭道:“我沒見過他的通緝令?”
桑心頤拿出手機,對著男人的臉咔嚓拍了張照片,丟進內部檔案庫搜尋,也沒能匹配出結果。
但兩人對元酒的話毫無懷疑,畢竟對方一手相面算命的本事神乎其神,至今未曾出過半點差錯。
只能說明,眼前這個男人所犯下的一樁樁命案,警方沒有發現,或者至今未能查出他與一些未曾破獲的命案間的聯絡。
十條人命。
放在當下社會,已經屬於極其重大,且性質極為惡劣的兇案嫌疑人。
“元觀主,你問出周雲官的下落了嗎?”
元酒握著無鋒重劍的手一頓,嘴角往下壓了壓,沒說話。
桑心頤是個八面玲瓏的女鬼,見狀立刻轉開話題:“元觀主畢竟不是專門負責審訊的,能夠抓到如此關鍵的人物,已經是勞苦功高了,我們也接到調令過來協助調查,這個人可否交給我們來處理,我保證必然儘快問出受害人的下落,不會耽誤太長時間。”
元酒將手裡的男人丟給郎代,抬眼好奇地打量著嫵媚動人的桑心頤:“你怎麼審?”
桑心頤笑了笑,彎腰隻手將如死狗般的男人拖起來,亮晶晶的美甲從男人大汗淋漓的臉上劃過,笑眯眯地說道:“一些看家本事和小手段而已,不方便與小觀主說得太清楚。”
她要是真說得那麼露骨,回頭雍先生知道得把她魂魄捏碎。
作為老大手下,人人都有守護純潔可愛的小觀主之責。
元酒沒能得到確切的答案,也就沒再繼續追問。
她從兜裡掏出一個藥瓶,撥出一顆嫩綠色的藥丸,伸手遞給準備離開的桑心頤。
“我知道不能虐待嫌疑犯,所以你們把他送去拘留的時候,把這個給他服下,他身上所有捱打的痕跡都會消除,那些碎裂的骨頭也會重新長好。”
桑心頤聞言猶豫了幾分,回頭看著郎代,不確定要不要把這種珍貴的藥物給手下這個混蛋吃。
郎代接過後,笑著保證道:“元觀主不必擔心,我們會收拾好尾巴的。”
“那我先去審了,郎代你與小觀主一起,有事給我訊息。”
桑心頤提起半死不活的男人,眨眼就從夜色中消失不見。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隱約還能看見微弱的光線,元酒轉身往鬼母祠方向走去,說道:“我剛剛去了鬼母祠,並沒有找到鬼母,你有什麼辦法嗎?”
郎代:“先問問廟祝吧,一般來說,鬼母不會離開太久,也不會去太遠的地方。”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昏暗的街道後,元酒手中的重劍收了起來。
再次出現在鬼母祠門口,附近人流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