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屠金波說,那姑娘生前交往了一個男朋友,被拍下了親熱的影片,最後被勒索了挺長一段時間,後來手裡沒錢。她的影片就被那男的賣給了好幾個男人。影片最後不知怎麼流傳開,導致那個姑娘被家裡指責,被同事意淫,還被不認識的陌生人騷擾,個人資訊也被曝光,遭遇網暴和其他一些事情,最後從臥室的窗戶直接跳下去,當場死亡。”
霍青青不屑地輕嗤道:“那姑娘之所以找上屠金波,是因為他也是買影片的人之一。”
“他不僅自己看了,還分享給了別人。”
“那女鬼收拾完前面幾個人,這不就輪到他了……”
元酒唏噓不已:“你真把那女鬼殺了?”
“沒有,只是撕了,養一段時間還能恢復。”
“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感覺不像屠金波說的那麼無害,不然也不會一上來就和我打得這麼狠。”
“只能說是半個瘋子。”
“她在屠金波身上留下了標記,我沒管,估摸著後面還要找到那蠢貨報復。”
元酒點點頭表示瞭解,並沒有置喙霍青青的選擇與做法。
“該說的我全說了,你記得讓小張總兌現承諾,不然我會找他麻煩的。”霍青青不欲久留,站起身後裙襬被天台的風吹開,如同一朵月夜下傲然綻放的芍藥,下一秒她就隨著遠走的風消散在夜空中。
豔鬼離開後,坐在天台休息椅上的宋文哲才徐步走到元酒身邊,他看了眼頭頂的白月,趴在欄杆上詢問:“小觀主,我們接下來要幹嘛?回家休息?還是有別的活兒?”
元酒搖了搖掌心的手機:“去找證據。”
屠金波從保險箱中偷走了兩樣東西。
一件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金鉤。
另一件是看起來就很名貴的藍寶石胸針。
僱傭他偷保險箱裡東西的人並沒有指明具體要盜竊什麼物品,所以他猜測僱主只是知道保險箱位置,並不知道里面具體存放著的物品。
靠著小聰明琢磨出僱主的心思,他前前後後多次試探,最後確認一開始的想法,毫不猶豫地將昂貴的藍寶石胸針昧下,準備過段時間轉手賣出,保證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也許是天意如此,他的無知與貪婪竟然救了他一命。
因為藍寶石胸針只是普普通通的珠寶,而金鉤則涉及到很神秘的反噬與詛咒。
如果僱主不是張家人,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嚐到了竊取金鉤的嚴重後果。
元酒並不著急按屠金波提供的線索去找背後的主謀,她現在要去找到藍寶石胸針,然後與張家兩兄弟溝通,將屠金波與他的盜竊幫手繩之以法。
屠金波將胸針藏在他之前住的地方,是九池市一片比較偏僻的舊家屬樓區。
之前他在公司上班,為了省錢就租了其中一棟家屬樓頂層的房子。
單元樓並沒有裝電梯,上下都靠爬樓梯,所以房租一個月不到一千,水電自負。
在收到僱主給的第一筆定金時,他就果斷重新租了一套房,是市區比較好的地段,不用再像從前一樣,到哪兒都靠電動車。
宋文哲開車停在家屬樓下,這裡的街道狹窄,汽車開進去可以,但兩輛車並行很難。
考慮到更裡面的巷子路燈壞掉,也不清楚路邊有沒有違停的車輛,他不敢把自己的豪車開進去,跑去附近找了個付費的停車位,然後跟在元酒屁股後面,摸黑一頭鑽進巷子裡。
踩著樓梯往上走時,宋文哲隨口說:“這屠金波膽子也是夠大,價值上億的藍寶石胸針,就放在這麼一個破出租屋裡。”
真要是被小賊闖了空門,估計腸子都得悔青。
元酒笑了笑,放輕了腳步聲:“燈下黑唄。”
“住在這種老舊的居民樓裡的單身年輕人,大多都是生活拮据,平時都是將將就就,經濟水平一眼就能看出來。你真以為賊不長腦子的嗎?在實力允許的情況下,當然會挑選更肥的羊。”
宋文哲反駁道:“話也不能這麼說,真要是經濟水平好的住宅區,賊不一定敢闖,因為家裡估計裝著監控,或者養著寵物狗,前腳偷家,後腳警察就能到他家去送關懷。”
元酒覺得他說的確實也沒啥毛病,認同地笑道:“現在的時代還是好啊,賊都比以前少多了。”
言畢,她停下腳步,兩人已經到達頂層。
宋文哲站在樓梯口,左右看了看:“這有兩戶,哪一家才是他住的地方?”
元酒並未立即解答他的疑惑,閉上眼睛感知著頂樓的情況。
兩戶都沒有人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