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挑眉道:“門具體是什麼時候壞的?”
“打掃衛生的李阿姨說,是上個月月底。”
元酒一琢磨:“這壞了有大半個月了,一直都沒找人修嗎?”
“哪裡顧得上,我爺爺前段時間病重,公司股東都有自己小心思,我爸和我哥忙得焦頭爛額,還要經常跑醫院……我那段時間也不在家裡,這門就一直沒修。”
元酒領著他走到門口,站在地下室臺階前,指了指監控。
“你既然知道門不能從內部開啟,就沒想到些什麼?”
張德勳笑了笑,瞬間就明白了元酒的意思,脾氣極好地解釋道:“能想的我當然想到了,那監控器三分鐘自動換方向,地下室的大門又無法從內部開啟,也就意味如果小偷行竊的時候,肯定是利用了監控器換向的三分鐘。一旦超出三分鐘,監控就會拍到地下室的門是開的,我們也就能透過監控知道東西具體是什麼時候失竊的。”
知道具體失竊時間,再排查那段時間在家裡的人,尋找回丟失的傳家寶就很簡單了。
“可是我們查監控時,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元酒進了地下室,觀察了一圈,就鎖定了地下室保險箱的位置。
她伸手移開了擋在保險櫃前的酒櫃,又將牆上的桌布慢慢揭下,看著眼前的保險箱,突然開口道:“沒有暴力破開的痕跡,三分鐘內需要完成開鎖盜竊,再把眼前的背牆復原,酒櫃移回原來的位置,還要保證不被監控拍到,這得是個開鎖高手啊。”
“力氣還要非常大才行。”
元酒拍了拍張德勳的手臂,讓他試試移動酒櫃。
這個酒櫃底部並未做滑軌,就是普普通通的兩米高實木酒櫃,上面的酒雖然沒放滿,但非常沉重。
張德勳上手再次試了試,和上次一樣,自己一個人是能移動,但非常吃力。
要保證酒櫃上的幾十瓶紅酒不摔碎,難度就更高了,移動過程中需要非常小心翼翼。
這就讓三分鐘的行竊時間變得更加不夠用。
張德勳將酒櫃放好,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忽然說道:“我個子至少有一米八,還經常健身運動,才能平穩的搬動這個酒櫃。也就說明偷竊的人,力氣要非常大才對。”
“普通的女性是做不到。”
他說話的時候看了眼元酒,顯然,元觀主不在這個普通女性行列之中。
張德勳腦子裡思考的飛快:“我們家並不算很大,傭人不算多,而且多是中年女性,成年的男性也就只有兩個司機,經常跟隨我哥和我爸出門,剩下的也就是每週過來兩次打理花園和草坪的園藝工人,偶爾會有一些陌生人來訪,但基本不會出現在後院範圍,更不用說進入地下室。”
元酒問:“這段時間,你們家舉辦過宴會之類的嗎?那個時候應該是最適合行竊的。”
張德勳低頭思考了片刻:“我不是很確定,宴會是兩週多之前舉辦的,爺爺還沒有過世。”
元酒:“你爺爺應該也不知道東西具體什麼時候丟的吧?”
反正從他爺爺去世前後,公司狀況頻發,他們一家人也非常容易碰到各種糟心的事情。
“那是應該把宴會途中有人行竊的情況考慮進去。”
張德勳更頭疼了,要是這樣那要查的人就太多了。
元酒指尖在保險箱上輕輕點了點,用靈力探查了一下鎖芯結構。
保險箱樣式以及內部鎖芯比較老,但這並不意味著這把鎖好開。
相反,如果不是對這種老式的鎖芯極為了解,別說三分鐘,就是半小時都不一定能開啟這保險箱。
將保險箱開啟,元酒看了眼空蕩蕩的內部,裡面墊著黑色天鵝絨。
“裡面只放了傳家寶嗎?”元酒忽然問道。
張德勳搖了搖頭:“裡面具體放了什麼,我們家沒人知道,保險箱的位置還是爺爺託夢告訴我們的。”
“刻意佈置過的內飾。”元酒感覺這保險箱內部好像還有點名堂,用指腹壓著天鵝絨慢慢摸索,在感覺到一個某處輕微下陷,將底部的天鵝絨慢慢拆掉,看到了一個微微向下的凹槽,“果然內藏玄機。”
她指尖勾著凹槽,將一個紅色首飾箱拉出來。
復古的大漆戧金首飾箱,體積不算大,但樣式格外精美。
元酒轉頭看著張德勳:“介意我拿出來檢視一下嗎?”
張德勳搖了搖頭:“你看吧。”
他也好奇這裡怎麼還藏個首飾箱,而且連業務熟練的小偷都沒發現,而且他爺爺從頭到尾都沒說啊。
元酒揮袖將酒櫃前的木桌清理乾淨,上面沒有一粒灰塵,她將首飾箱子放在桌上,輕輕撥開鎖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