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趕到南山公園門口的時候,徐昊和飛哥正你一腳我一腳的踢著易拉罐足球。
武俊婷看我終於現身,衝我大吼:“你是來吃午飯的嗎?”
我早預料到武俊婷定會發難,但自知理虧,只能用手撓了撓後腦勺,滿臉賠笑道:“我早飯都沒吃,要是真能直接吃午飯,也不是不可以。”
說話間,夏雨翩然而至,滿臉笑意,頭上帶了一頂粉色的寬沿遮陽帽,脖子上掛著個相機,眼睛又彎的跟月牙一樣,兩道臥蠶可愛至極:“可以吃飯啦?”
倘若有那麼一天,夏雨如同偶像劇裡的女主角那樣問我:“我哪裡最好看?”
作為男主角的我肯定不會一成不變的回答:“你哪裡都好看。”
我會直截了當的告訴她:“眼睛,眼睛最好看。”
會有那麼一天嗎?
“你倒是說話啊,發什麼呆,”武俊婷在旁邊問道。
我又犯了見到夏雨只會傻笑不會說話的老毛病。
咣啷啷,‘拉罐足球’滾到我腳下,我趕緊藉機踢著它跑遠,沒跑幾步回頭對夏雨說:“走,咱們趕快進去。”
No.39.
“我也是未成年,我才十七,哪門子規定我不能玩?”
飛哥在標註有僅限未成年人警示牌的兒童滑梯下,跟一滿頭白髮的老大媽爭的不可開交。
“你這麼個膀大腰圓的小夥子,跟我孫子搶滑梯,害臊不害臊!”老大媽不肯罷休,從兜裡掏出眼鏡,指著警示牌,“看見沒有,不僅是未成年,身高還要低於一米四。”
我們其他人都在五米遠的地方觀望,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插話,省的大媽說我們大家夥兒合起來欺負她。
這時夏雨悄悄地走到我身後,輕聲說:“別動。”
我不明所以,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那裡。她把相機架在我肩膀上,卡擦一聲之後,拿起相機背對背在我身後躲了起來。
“怎麼跟做賊似的?”我問。
“害怕大媽說我侵犯她肖像權。”
飛哥理直氣壯:“我吃得好,長個了兒長的快行不行。”
我和徐昊看這架勢,保不準他還要說出什麼不著調的話來,趕緊上前阻止,對著那位老大媽點頭哈腰:“對不起您,我兄弟這兩天沒吃藥,讓您受驚了。”
大媽見我們賠禮道歉,氣勢更盛:“我就講,有病趕快吃藥,腦子瓦特了!”
“喲,您上海人,我同意,瓦特的確是壞蛋。”
她半天沒動,顯然是在琢磨我剛才那句話是何用意。片刻,拉過身後孫子的手:“咱們不在這玩,一群神經病!”
見她走遠,我們長吁一口氣,就地兒坐在滑梯旁邊,享受此次戰鬥的勝利果實。
半晌無話。
武俊婷走上前拍了拍飛哥的肩膀:“可以,敢於跟中國大媽鬥嘴,氣勢上還沒輸,簡直令人欽佩。”
張珊珊拉著夏雨的手坐在旁邊,沒理飛哥,反而對夏雨說:“特別是敢於跟小朋友搶滑梯,應該有五厘米厚。”
夏雨正在撥弄相機,不解的問:“五厘米?”
張珊珊故意提高音量:“五厘米臉皮呀。”
飛哥這會兒沒了剛才的勁兒頭,怏怏的耷拉著頭,對我們小聲嘟囔說:“我只是想玩玩,又沒想欺負小朋友。”
No.40
後來張珊珊承認自己的話有些過。
飛哥很大度,又恢復了往日的神氣:“今天出來玩,主要目的是開心,這些都是小插曲。”
見他又來了精神,我們也很高興。
徐昊抱拳在胸:“現在弟兄們兵強馬壯,苦於沒有目標,請飛哥指條明路。”
“哎呀呀,”飛哥做驚恐狀,上前拉住徐昊的手,“徐賢弟見外,一聲大哥一輩子大哥,以後就跟我混吧。”
徐昊的樣子好後悔,還是繃住沒笑:“那大哥如今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