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性道:“不錯,我現在練它還有什麼用,再也無法親手打敗本虛了。”
朱可欣道:“你想開就好。不過,話又說回來,本虛大師雖然出家作了和尚,當了幾十年方丈,但他曾未忘記過你,一直對你好生掛念。”
無性聞言一顫道:“你說什麼?他一直掛念我?”
朱可欣道:“不錯,他雖然作了幾十年的和尚,依然記著你。”遂將當日本虛為她治傷的事說出。無性聽了,垂頭不語。朱可欣柔聲道:“我看這個仇就不要再報了,你哪一天去見見他吧。他見到你,一定很高興。”
無性面上一陣紅一陣白,過了半晌,嘆口氣,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難道我這一生所受的苦,就這麼算了?”
朱可欣道:“本虛大師之所以出家當和尚,說不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並非出自他的本心,我看他不是那麼一個絕情的人。你想他參了幾十年的禪,都未將你忘掉,當年你們兩情相悅時,他又怎會置你於不顧?”
朱可欣本想說兩句開導開導她,哪知無性聽了,卻面色大變,尖聲道:“不要再說了,當年他若是對我還有半分情意,怎會任我在少林寺外苦等一個多月,直到我把頭髮都等白了,也不出來見我一面?”
朱可欣驚道:“苦等一個多月,你的頭髮都等白了?”
無性怒道:“不錯,一個多月,我的頭髮白了大半,他也未出來見我一面。”說到這兒,眼中竟禽著淚花。
朱可欣自認識她以來,只知她性情乘戾,怨氣沖天,一時狂笑,一時大罵,卻曾未見到她哭過。哪知說及此事,竟然連眼淚都流了出來。此事已過去幾十年,她現在提及,尚且如此傷心,當年的心情,就更不必說了。
勉強勸道:“可能他當時並不知道吧,或是被他的師父關了起來 。”
無性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個月的時間,我一直在寺院外大叫大嚷,整個少林寺都被我吵翻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說到這兒,眼淚終於順著滿是皺紋的兩腮滑了下來。
朱可欣暗歎了口氣,真是情之為物,不可理喻。
無性傷心一會,道:“現在你的大敵是玄機,待除去他之後,再說少林寺的事不遲。”
朱可欣想到自己還不知能不能活到那時,便隨口答應。
無性突然道:“張宣蒙你見到了嗎?他待你一如往時?”
朱可欣雖然早知她要有此問,這時聽了,面色還是不由一變,輕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哪知無性卻道:“看來是我錯了,你的那個張宣蒙確是與眾不同。你很有福氣,當年打的賭是我輸了。”
朱可欣微感詫異,抬頭看著她。
只見無性向她一笑,笑容中竟隱含妨意與無奈,道:“幾天前,張宣蒙曾到此谷來找過你,我還與他打了一架。”
朱可欣驚道:“什麼?他來這谷中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