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孫大空經常會見到毛妞兒和父母親人。
夢中的父母還很年輕,毛妞兒還是那個扎著羊角辮愛吃棒棒糖的小女孩兒,他還是個青澀的年輕研究員,那時候還不會隨波逐流搞學術造假騙取經費,還是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改革中的時代好青年。
夢很完整,就像一部不疾不徐頗具火候的電視劇,從幼年時代開始,少年、青年,結婚成家,從一個努力上進的天才青年學者變成學術界老油條,人民眼中的‘偽磚家’,箇中滋味一言難盡。
孫大空早就想大聲疾呼了,能為‘良家婦,誰做青樓女’?不是他要做假,而是不如此就生存不下去啊?是一些葛命同志的呼聲啊?
不偶爾騙取些研究經費,他那些學業有成卻家境貧寒的研究生喝西北風去?誰說偽磚家就是斷子絕孫的壞分子了?看問題不能簡單的一分為二,這是辯證法!
腦中撕裂般的疼痛已經漸漸消失了,在溫敬這隻老猴兒和幾名‘美女猴兒’的精心照顧下,孫大空日漸康復。他遺憾地發現,那些甜美的夢境開始逐漸消失,最後每晚都會進入無夢狀態。
‘聖人才可無夢’,他如今就是一隻石猴,居然有此奇變,卻不喜反憂,比起無夢的良好狀態,他其實更喜歡做夢,因為夢裡可以見到夫人毛妞兒......
懶得現在就跳起來接受猴子們的朝拜,溫敬和美女猴們的恭敬和熱情也很難抹去他有一顆人類心靈的事實。
可以想象把一個人扔進猴山,難道經歷一段時間這個人就會跟猴子產生感情,完美的融入猴群?這是胡扯,騙鬼呢!
孫大空和被扔進猴山的人唯一區別就在於:後者還可以走出猴山迴歸人類社會,而他是無法走出來了,傲來國的獵戶就在山下設伏張弓,專抓失群的野猴兒。
所以明明已經大好了,孫大空還是一門心思賴在這個山洞裡,只當自己還是隻‘病猴’。逃避雖然無法解決問題,可他如今就是想逃避一時,在即將面對這個危險世界前偷得浮生數日閒很過分麼?
週而復始或許是一種自然規律,無夢狀態持續一段時間後,孫大空在‘夢’中再次見到了一片景物。那是一片蔚藍色的大海,蒼茫浩渺、無邊無際,海面下隱隱透出一片大腦的輪廓。
偽生物學家孫大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那是人類的大腦,也就是他的大腦。
在這個世界,或許應該稱為靈臺。
在蔚藍的海面上,有著約佔十分之一面積的大陸,大陸上有生命在繁衍、有植物在生長,形成了一個絲毫不亞於外界的小周天。
他發現自己居然可以控制大陸上的生物,一念而物生,一念而物死!在這裡,他不是石猴,也不是人,而是上帝。
“普通人的腦域開發只有百分之五六,甚至更低,像我這種智商高達150的天才,應該開發了百分之七八樣子,可無論如何也達不到百分之十,就算是愛因斯坦、牛頓、霍金也一樣不行!
人體的自我保護系統太強大了,不是不可以完全‘佔據’這片腦海、將腦域開發到百分之百,而是我們的身體不允許,否則普通人的身體就會直接崩潰。
可我現在不是人,而是一隻天造地設的石猴,孕育我身體的,是女媧補天之石,天上地下,獨此一塊!
我的腦域開發將不會被身體束縛,這代表著......
我將有機會找到我自己的靈臺方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