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友善的笑容,像是見到久未重逢的老朋友嗎?這是拉近距離的慣用伎倆。自來熟的女孩,果然就是這麼隨便。
許子南,你這麼關注她幹嘛?這是錯覺,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我和她在哪裡見過嗎?許子南忽然覺得一陣頭疼。靠,今天心情糟透了。
去學校超市買了所需的東西,許子南往宿舍樓走去,喃喃自語:“丟,學校裡的東西果然死貴死貴的。剝削,資本家的標配。”
一間雙人宿舍,這個學校估計也就這一個優點了。
許子南走進宿舍,從裡面出來一個人。
“你好,我叫區子鳴,以後我們就是舍友了。”那人伸出手想和許子南擊掌。
“許子南。”他冷冷地說道,並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對於區子鳴停在空中的手視而不見。
區子鳴只得尷尬地撓了撓頭。
我和你好像才剛認識,關係還沒好到這個地步吧?
謹慎,許子南覺得這是一個優點,至少在對一個事物有所瞭解之前,不會選擇輕易相信。
半個小時後,許子南走出宿舍。路上突然有人在他背後大喊一聲,竄到前面那人後面,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兩人嬉嬉笑笑地走遠了。
許子南杵在原地,感到愈加地心煩。
走到一處教學樓下,抬頭看了看那三個大字:閱文樓。走上三樓,看到了八班的班牌。教室裡,幾個同學正在參觀新教室,彼此說著話,黑板上還寫著幾個大字:歡迎新同學。周圍描著花花綠綠的花邊。
許子南沒有走進去,靠著走廊,看著樓下陸續走過的人。
樓下的花圃栽著幾種顏色不一樣的綠植,勾繪出“閱文樓”三個字,還有幾棵椰樹,投下斑駁的綠蔭。
金風微拂,陽光照在他的白色襯衫,微風吹動他的髮梢,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這輕觸。
如一雙溫暖的手在撫摸臉頰,讓他睫毛輕顫。
許久,長呼了一口氣,心情慢慢平復下來。
月文琪走上樓梯,來到八班門口,她想來熟悉一下環境。
餘光瞥見了走廊前的許子南,神色稍微一滯,朝他走去。
一道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許子南微微睜眼。
怎麼又是她?
“好巧,又碰到你了。”
“巧。”許子南平靜說道。
“怎麼,新學校不適應?看你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月文琪微笑道。
看著她的笑容,許子南轉過頭去。
遠處那十幾株木棉,挺拔嶙峋的樹幹,稀疏的綠葉點綴其間。
現在不是木棉花開的季節。
“確實,在沒熟悉它之前,不會對它有什麼好感,至少現在它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淡淡的話語傳到月文琪耳朵。涼風變大了些,吹動著女孩的髮梢,白裙輕舞。
“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我的看法和你的不太一樣。你是有什麼心事嗎?我想作為朋友,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做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許子南臉上有些錯愕。朋友,可以傾訴的朋友嗎?
“沒事,你想多了,只是這學校讓我有些不爽。”許子南臉上的驚愕一閃而逝,還是平靜的語氣。
我的心事?就算是別人,也不可能對毫不瞭解的人說吧。所謂的朋友,更是談不上,不要自作多情。
“還有,我們只是見了三次面而已,在這一天之內。第一次我們都還不認識,第二次是辦公室,第三次是你自己上來跟我說話。加上這次,四次。所以,我們不算朋友。”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說完,許子南轉身走下了樓梯。
單純的女人,這麼容易相信別人,真是我的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