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莊中陷入寂靜,虞青枝看著對面的中年男人,輕挑了下眉頭:「怎麼,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中年男人乾咳兩聲:「倒也不是這樣,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虞青枝嘴角噙著淡淡的笑,但仔細看去,那抹笑意卻不達眼底。
時間流逝,中年男人咬牙:「我就直說了吧,這個鋪子在這裡賺不了多少銀子,也是因此,我才會選擇放棄。」
聞言,虞青枝眉頭微皺:「賺不到銀子?我瞧著周圍的人也不少,為何會賺不到銀子?」
「周圍的人確實不少,但在雪城,厚實的好布料才有人買,可也是如此,布莊的生意一年到頭都沒幾個,偏偏那縣令大人還……」
說到這裡,中年男人嘆了口氣,臉上還是惆悵。
虞青枝盯著中年男人,她隱約覺得這個男人的言語不對,可仔細想來又覺得很正常,雪城必須買鋪子的規矩束縛住了大多數商人,賺不到錢的人自然想把鋪子出手。
只是……一個商人會把自己面臨的困境說的那麼清楚嗎?他就不怕被人拿捏住,拼命將價格往下壓。
各種思緒快速閃過,虞青枝面上卻未表現出什麼:「我明白了,不過咱們在商言商,關於鋪子的價格……」
「八百兩一口價,這位娘子也瞧過我這鋪子,什麼情況,您也清楚,八百兩銀子是值當的。」
虞青枝笑了,指尖落在椅子的扶手上:「大周京城的鋪子,都不敢直接喊到八百兩,這邊境雪城的鋪子,怎麼就能到這個價格?三百亮。」
中年男人僵住,眼神中滿是震驚:「三百兩?這位娘子……」
「我姓虞,虞青枝,您喚我一聲虞娘子便可。」
虞青枝自報家門,中年男人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還沒互相介紹,連忙跟了一句:「錢晨中,您喚我一聲錢掌櫃便可,兩位是曼娘帶過來的,我自然是要報實價的,三百兩不行,七百兩,七百兩如何?」
虞青枝笑了笑,餘光掃過曼娘,她就說這錢晨中說話有問題,原來是因為曼娘,是覺得曼娘帶來的人可信,所以才把情況和盤托出嗎?
想著,虞青枝再次開口:「三百五十兩。」
兩人來回磨著,將價格磨到了四百二十兩,到了這個地步,無論是虞青枝還是錢晨中,都沒再退讓。
「四百二十兩,是我這邊的極限,若錢掌櫃不滿意,我便去別處瞧瞧,總歸能找到賣我鋪子的人。」
話說到這裡,錢晨中皺了眉頭,他也知曉對面的人不會再讓,但是……
想了想,他嘆氣道:「四百二十兩就四百二十兩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日後你覺得買虧了,我是不會退銀子的。」
虞青枝淡淡地說:「落子無悔,我從不會後悔做過的生意。」
賺了是她眼光好,賠了也是她眼光的問題,後悔是最無用的。
聞言,錢晨中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地契:「這是此地的地契,虞娘子可比對一下,若是沒問題的話,我們可以挑個時間,去官府把這氣地契給過了。」
虞青枝笑著推開地契:「我相信錢掌櫃,不用挑時間了,今日便去官府吧。」
說著,她裝作從懷中,實際卻是從系統商城裡兌換了銀票,五百兩的銀票放在桌面,錢晨中的眼頓時亮了起來。
「虞娘子真是利落,既如此,那我也不能拖延了,走,我們現在就去官府。」
「請。」
一行人趕到官府,虞青枝拿到地契後,便將手中的銀票遞了過去:「錢掌櫃,交易愉快。」
錢晨中拿著銀票,忍不住哈哈大笑:「交易愉快,虞娘子,那
布莊裡的人和布匹,我需要兩天時間轉移,對了,布莊裡的那些架子之類的東西,虞娘子可要留下?」
虞青枝斟酌了一下:「兩天後我會去接手鋪子,至於鋪子裡的東西,錢掌櫃直接騰空吧,我只需要一個空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