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存瞥他一眼,微抬下巴,立刻就有護衛上前。
「放肆,看見太子殿下還不行禮,想死嗎?」
衛靖大驚:「太,太子殿下?」
存善堂裡頓生騷動,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當中的青年,嘴巴一張一合卻什麼話都說不出。
當朝的太子殿下,怎會出現在朔州城中?
「嗆」的一聲,護衛拔出佩刀,直接架在衛靖脖子上。
虞青枝一驚:「住手,不要傷他。」
話音落下的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虞青枝對上諸多目光,心底發麻,面上卻十分冷靜。
「太子殿下來此,不就是尋郎中的嗎?人在這兒,若是傷了,怕是沒法讓太子殿下如願了。」
王志存頷首:「說的不錯,孤確實是為了郎中來的,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請人坐下。」
隨著一聲吼,幾個護衛七手八腳的搬來幾張椅子。
王志存微微一笑:「請坐。」
衛靖目光閃爍,陪著笑佔了一個角坐下。
「不知殿下,何處不適?」
王志存挑了下眉頭:「孤有說,自己是病人?」
衛靖一頓:「是草民會錯意了,請殿下恕罪。」
王志存斜靠在椅背上:「孤記得郎中治病向來講究望聞問切,你說你是神醫門的人,這第一點,怎得就做不到?」
寂靜中,他又調整了下坐姿,慢悠悠地說:「若神醫門裡都是如你這般的郎中,那神醫門……呵!」
王志存沒有細說,但話尾那聲嗤笑裡的不屑誰都能分辨,他的矛頭已然指向神醫門。
虞青枝眉心輕蹙,對上衛靖的眼,輕輕搖頭,示意他要忍耐。
「殿下說笑,神醫門裡能人眾多,我只是個不入流的小郎中罷了,比不得其他人。」
衛靖按捺住火氣,將自己說成個學藝不精之人。
「喲,一個不入流的小郎中,神醫門也敢讓你在此行醫?就不怕草菅人命?」
王志存緊逼,嘴角的笑不達眼底。
到了這時,衛靖只能閉緊嘴一言不發。
無論他怎麼說,都已經落在了太子的話套裡。
眼見著氣氛僵硬,虞青枝咳了幾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自己身上。
「殿下,時辰不早,民婦需得回家,斗膽先告退……」
「賀連鈞。」
王志存一字一頓的吐出人名。
虞青枝說到一半的話冊打斷,驚愕的眸子與他對上,心中忽而明瞭,他的目標是賀連鈞,神醫門只是順帶。
而存善堂,也只是他試探的一個點。
也對,能成為太子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像表面那樣輕浮荒唐?
問題是,這新太子為何來了朔州城,就將目標放在賀連鈞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