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虞青枝下了一跳。
她後退了幾步,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太禮貌,急忙上前想把人攙扶起來,卻被賀連鈞拉住。
「虞娘子,今日多虧你救我一命,若不是你,我只怕真被這女幹夫***害了性命,救命之恩,我陳達銘記在心。」
「不必行如此大的禮,快些起來。」
「虞娘子,我今日還有一事相求,或許有些唐突,還望虞娘子莫要介意。」
不等虞青枝開口,她身後的賀連鈞先黑了臉,顧元侑在一旁聽著,也為陳達捏了把冷汗,這賀連鈞自己不覺得,可實際已然將虞青枝放在了心尖上,便是有個男人同她說兩句話,賀連鈞也是要醋一會的。
「虞娘子,我自小習武,身上又有幾把子力氣,不知虞娘子身邊可缺護衛,我願為虞娘子效犬馬之勞,以償救命之恩。」
陳達說完,賀連鈞的臉色更黑了。
虞青枝並未覺得有異,反而覺得陳達這番提議很是可行。
如今存善堂開張幾日,便有了這麼一出,往後她與姜甜四處行走,身邊還是要有個男人,不至於被人輕視。
這個朝代雖說女子在外行走並不受限制,但許多事還是男子更為方便一些,尤其這陳達瞧著又是個忠厚老實的人,她便動了心思。
「這樣吧,陳大哥,我也不好白白讓你給我打工,往後每月我給你三兩銀子,日常你就在我妹妹這醫館裡,幫著照看一下,你看可好?」
顧元侑臉上這才帶了幾分笑意,把虞青枝搞得很是莫名其妙,陳達自然是對著虞青枝千恩萬謝,也不管自己身子還虛著,當即便回村收拾了幾件不值錢的衣裳,就此在存善堂的後院住了下來。
此事一出,陳家莊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他不願回去被人指指點點,索性他父母早亡,只有個姐姐也早已遠嫁,躲到存善堂來圖個清靜。
姜甜雖說在存善堂坐診,但晚上還是與虞青枝一起回清水村,存善堂本就需要一個看門護院的,這陳達倒是正合適。
眾人這才結伴往酒樓而去,這家酒樓到底在朱天賜的軟磨硬泡下,白屹清讓他入了股,就此也改了名,叫聞香居。
陳達原本還想留在店裡收拾東西,卻被虞青枝叫上一起,「今日是我妹子的生辰,在聞香居備了薄酒,陳大哥別介意,跟我們一起去吧。」
陳達有些無措,他身上還穿著帶著布丁的衣裳,與虞青枝等人站在一起本就有些格格不入,一同去酒樓,還不知要面對他人怎樣異樣的眼光,似是察覺到了他的難堪,姜甜將自己吩咐青黛準備的衣裳拿了出來。
方才虞青枝說要留下陳達,便吩咐了青黛去給陳達買的新的成衣,「陳大哥,這是剛去成衣店買的,你且試試合不合身。」
陳達把衣裳接過來,摸著光滑柔軟的面料,他有些哽咽,「謝過虞娘子、謝過姜娘子。」
他眼眶微溼,自小家境貧寒,哪裡穿過這樣好料子的衣裳,他換上了新衣裳,跟著眾人一起去了聞香居,賀婉月和賀蘭城等人早已在那等了許久,見他們到來,朱天賜先圍了上去,「我人沒到,但訊息確實靈通得很,聽說剛才醫館門前有人鬧事?」
「你訊息可真是靈通,剛過去不過半個時辰,竟然已經傳到你耳朵裡了。」
朱天賜得以得很,「那可不,姜妹妹,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這段時間在鹿鳴縣能是白待的麼?我也是有自己眼線的。」
「行了,我都快餓死了,你快別在這吹牛了,」顧元侑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以為你剛才窩在角落看熱鬧,他們沒看見你,我也沒看見你嗎?」
他忙著跟陳三和何氏鬥智鬥勇,朱天賜卻偷偷摸摸的躲在一旁看熱鬧,顧元侑越想越
氣不打一處來,「今日既然到了你的地盤,你請客!」
「好好好,我請就我請,小爺我不差這點。」
顧元侑和朱天賜笑著鬧作一團,白小二急忙將雅間擺著的名貴瓷器都保護起來,「兩位大哥,我這可都是精心蒐羅的老東西,你們可千萬悠著點別給我碰了。」
而後便被倆人摁起來一頓揍。
他們的玩鬧賀連鈞向來是不參與的,從小他就是最冷靜沉穩的那個,可如今見了他們三個一起玩鬧的模樣,就連賀連鈞都笑著說,「這場景可真是許多年不見了。」
言語間滿是感慨。
虞青枝生怕勾起他的傷心事,忙招呼眾人落座,「婉月明年及笄,到時我們再大辦一下,今年先請大家簡單下個館子,熱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