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結束,天色已經黑了,邯鄲下起了一場大雨。此次比試,齊國、楚國和魏國的美人表現絕佳,出類拔萃,三人不分勝負,名列第一。
齊、楚和魏國皆是萬乘之國。趙國無論與哪國聯姻,皆有好處。趙豹,拉著肥義,前往宮中,第一時間把這個訊息傳達給君上。一路上,皆聞兩人的歡聲笑語。
趙豹,笑道:“大司馬,齊楚魏三國中的美人,你最看好誰。”
肥義,道:“齊國。”
趙豹,問道:“為何是齊國的美人。”
肥義,笑著回道:“齊國美人年方二八,君上也過了十八。兩人在一起,乃天作之合。”
“對對對。”趙豹,忙道:“我也覺得齊國的美人更適合君上。你說的,也是我想的。大司馬,你覺得君上,會答應嗎?”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內殿。趙豹見內殿裡面的燈火,已經熄滅了。招來一名侍者,問道:“君上,就寢了嗎?”
侍者,答道:“回相邦,君上早已經睡下。”
趙豹臉色起疑,看著殿內道:“今天乃趙國的大事。君上,竟然一點不興奮,還睡得這麼早。奇怪,這一點不像君上的風格呀!大司馬,我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
肥義,凝眉思了半響,暢然一笑,“想必君上今日玩高興了。累壞了吧!”
趙豹今日見君上的確沒有精神,點了點頭道:“君上睡了,我們明日再來。”
第二日,趙豹再次進宮,來到內殿,招來侍者,問道:“君上,醒了嗎?”
侍者,雙手舉著一封文書,“相邦,這是君上留下的文書,請您過目。”
趙豹,臉色頓時起疑,接過書信觀看。只見,那封書信寫道:相邦,當您看見這封文書的時候,寡人已經遠離邯鄲。寡人在外面玩累了,必會回到趙宮任你責罰。您為了寡人的終身大事,日夜操勞,真是辛苦您老人家了。但是寡人,尚年輕,想多玩幾年。玩累了,會隨了您的心願。寡人不在宮中的這段時日,事無大小,均有你負責。相邦,辛苦了。
趙豹讀完文書,仰天長嘆,欲哭無淚啊!君上,又一次任性,又一次走了。
肥義正在處理公務,抬頭見趙豹神色不喜的走了進來,問道:“相邦,您怎麼啦!誰,又惹你了。”
趙豹,雙手拍得啪啪作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除了君上,還能有誰。”
肥義心中苦笑,君上是有點讓人不省心。肥義,放下手中的事,問道:“君上,這次又怎麼了。”
趙豹,搖了搖頭,不願細說,從大袖之中拿出君上留給他的書信,“你看看吧!”
肥義,謙恭地接過文書,看了一遍,得出結論道:“相邦,恭喜你。趙國的國政又要您操心。”
“我說大司馬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些話。”趙豹,嘆道:“你說說,我們為了君上日夜操勞,裡裡外外忙得不可開交。君上呢?什麼都沒說,大袖一甩轉身就離開邯鄲。君上的性子,也太胡來了吧!你說說,君上走了,我們該如何給諸侯使節交代了。”
“你我本意是為了給君上找個美人。君上成家了,性子自然會收斂些。再者,有個女人管著他,君上也不會太過任性。相邦,你我都小看了君上。”肥義唇角含著一抹笑容,笑容中藏有幾分苦澀,更多的是拿君上沒轍的無奈,“君上大婚的訊息,要緩一緩了。相邦,應付使節,你是最有辦法。君上信任您的才幹,國中大小事務,皆交給你。您,辛苦了。”
趙豹聞言,忙道:“大司馬,禍是我們一起闖的。你可不能置身事外呀!”
肥義,拱手道:“相邦,我們沒有闖禍。諸侯使節帶來的美人皆是絕色,奈何,我們君上的眼光太高。”
趙豹瞬間領悟話語中的意思,笑道:“對啊!諸侯的美女太次,我們君上看不上。”
趙豹和肥義在宮中苦不堪言,趙君在外,卻是樂得逍遙。出了趙宮,遠離邯鄲,鍾情於趙國的山水。趙雍感受不到一點的煩惱。也許,大自然的魅力,就是讓人置身其中,忘卻煩惱。但有的人願意忘記煩惱,有的人卻始終忘記不了。
穆澗,低聲問道:“君上,我們就這樣走了。真的好嗎?”
趙雍,咬了咬嘴唇,“你覺得有負罪感,寡人允許你回去。”
穆澗,一聽慌了,連忙擺手道:“君上,我才不回去。”
田不禮,賞心悅目的笑道:“君上,你的不告而別,打亂了相邦的計劃。相邦的頭又該疼呢?”
趙雍聞言,也不應答,仰頭一笑。難得瘋狂一次,他才不管相邦的頭會不會疼。誰讓趙豹私自做主替他張羅婚事。趙雍不想過多的討論這件事,及時切換話題,“你們看看,趙國的山河是多麼的秀美迤邐。”
眾人聞言,也是縱聲一笑。看著眼前的山水,誰也再沒提宮中煩憂的事。
邯鄲離上黨郡說遠不算遠,說近也不近。趙雍一行人,鍾情山水,考察民情,用了二十日,方可抵達上黨郡。上黨郡位於趙國的南部,與韓魏兩國接壤。這日,上黨郡守趙歇見天氣甚好,領著家將出去狩獵。他舉著六石的大弓,嗖的一聲,射中了一頭雄鹿。
家將趙玉見了,歡呼道:“郡守,好箭法。”
趙歇見了,將手中的大弓,扔給一旁的侍者,動了動肩膀,“多日不曾活動筋骨,我的箭法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