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相思脊背一僵,不由得瞳孔一縮:“你說……什麼?”
徐廣平將兩人訂做的戒指放到了她的手邊,一如既往的笑:“這……原本該是我們訂婚的戒指,現在……留個念想吧。”
他說的雲淡風輕,洛相思卻不敢去接,好像那不是戒指,不是禮物,而是燙手的山芋,她愣愣的看著他:“為什麼?”
徐廣平伸出手,想要觸控一下她的面龐,卻在指尖即將觸碰到的時候,心中輕嘆了一口氣,轉而摸向了她的秀髮,“你心裡……從來沒有放下過他,對嗎?”
洛相思咬了咬唇,斂著眸子不說話。
徐廣平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她的一顰一笑都已經入心,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呢。
“不用愧疚,感情的事情原本就沒有什麼道理可講……從一開始我訂婚開始,我就好像是在做一場心願得償的美夢,現在時間到了,夢也該醒了。”
“對不起。”他越是寬容,就越加顯得她的不堪,她利用他想要徹底的忘記薄東籬,現在卻又要以傷害他為代價,來讓她徹底認清楚自己的心。
說到她,她才是世界上最自私自利的那一個。
“你沒有對不起我,選擇是我自己做的,跟你沒有關係。”他的指尖輕輕的摸著戒指盒,心中難免有些落寞,他精心設計的戒指,終究還是沒有等到她的主人。
兩人之間久久的沉默著,洛相思心中無限的愧疚,她辜負了一個很好很好的男人。
“小平子。”她說,“以後一定要離我這種女人遠遠的。”
他笑著說“好”,可他知道如果世界上還有第二個洛相思,他一定還會執迷不悔。
怎麼辦呢,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愛上了把一顆心交出去,不就是給了她刺痛他的權利嗎?
能怪誰呢,怪得了誰?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她一切都很好,真的很好,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不愛他。
“這個戒指你還是收著吧……不然放在我這裡,也是浪費。”
“好。”
從那天開始,洛相思有了一隻永遠放在首飾盒最深處的一枚戒指,而徐廣平手上多了一枚,日日夜夜戴著不離手的戒指。
……
“東籬,洛相思跟徐廣平的婚禮取消了。”厲風起大步流星的踏進院落,院落裡坐著一個正在飲茶的男人。
薄東籬聽到他的話,渾身一怔,杯中的水灑了出來都沒有察覺:“……怎麼回事?”
“跟我還裝什麼?”厲風起笑著打趣,“如果不是為了吊她的胃口,你至於忽然人間蒸發?”
在他看來,薄東籬這半個月電話不接,人也不見,就是為了逼洛相思做決定,所以當聽說兩人婚禮取消之後,第一時間跑過來告訴他,想讓他高興高興。
薄東籬目光復雜的看著遠處,“原因……知道嗎?”
厲風起坐在他旁邊,端起一旁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有什麼原因,你都為她差點死了,哪個女人能不感動。”
薄東籬看了看自己的腿,眼中閃過一抹痛色,“……給我把徐廣平找來。”
厲風起嘖嘖兩聲:“我說……你不至於吧,人家都已經不訂婚了,你就沒有必要再宣誓主權了吧?”這不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嗎?簡直太不人道了。
薄東籬沒有理會他,語氣沉靜:“……這件事情不要讓洛相思知道。”
厲風起懶懶散散的點點頭,“知道了。”
徐廣平沒有想到就跟人間蒸發一樣的薄東籬竟然會單獨找他,還特意囑咐這件事情不能讓洛相思知道。
他狐疑的接受了邀約,卻在看到薄東籬的一瞬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明知道這樣做不應該,但是他卻無法阻止自己不把視線落在他的腿上,“你……的腿,怎麼了?”
為什麼會一直坐在輪椅上?這句話徐廣平沒有忍心問出來,對於一個習慣了呼風喚雨的男人來說,以輪椅為伴,這無疑是最大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