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助理看著昏迷之中的薄東籬,似乎明白了什麼。
只是他想不明白,既然薄總這麼在乎洛總,為什麼要跟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
厲風起揮了揮手,“有這功夫胡思亂想不如去查查洛相思去哪了,就你們薄總這尿性,自虐完了,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八成還是那女人。”
楊助理點了點頭,“是。”
一個小時後,薄東籬昏昏沉沉的醒來,一側眸就看到坐在病床邊嗑瓜子的某人,厲風起注意到他的視線,拿紙巾擦了擦手,“喲,這麼快就醒來了,體質果然夠變態啊。”
薄東籬沒有理會他,淡淡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厲帥似乎永遠都不知道閉嘴是什麼意思,磕著瓜子喋喋不休的自顧自的說道:“嘖,五年前就為了她弄得自己半死不拉活的,怎麼現在準備已死謝罪了唄。”
往日裡都是他被薄東籬毒舌的無話可說,現在總算是帶到了報仇的機會,厲風起不由得感慨一句,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薄東籬連嘴唇都沒有動上一下,這讓想要報復打擊他的厲風起都沒什麼樂趣了,掀了掀眼皮,繼續嗑瓜子去了。
半晌,輸液輸完了,護士來拔完針之後,薄東籬徑直下了床。
厲風起看著他一副要出去的舉動,說道:“你幹什麼去?”
薄東籬整了整領帶,“回公司。”
厲風起也站起身,“不行,你既然現在清醒了,就先去吃飯,一個病人去什麼公司,偌大一個東尊集團少你幾個小時還能垮了不成。”
薄東籬劍眉微擰。
厲風起強硬道:“你這一消失就是一天一夜怎麼沒想到還有公司要管理,淋了一夜的雨滴水未進的去公司,你想在公司再暈倒一次是不是?”
薄東籬半斂著眼睛,斂下眼中所有的情緒。
他並不是不想去吃飯,而是……忘了。
很多時候,不說話就是一種妥協,厲風起見此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也不是他非要多管這閒事,只是薄東籬前幾年工作太拼,有不輕的胃病,現在雖然好多了,但是也絕對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去吃飯之前,薄東籬用厲風起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厲風起原本並沒有在意,直到聽到幾個關鍵性的詞語,這才豎起了耳朵。
他聽到薄東籬跟秘書說,“準備兩份合同……一份把我名下的股份基金分成兩份……另一份……跟趙氏的合作專案做一份補充合約,讓利收回,按正常流程來走……”
電話還是薄東籬雷厲風行的做派,但是卻有些讓人看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沒事兒動名下的股票和基金做什麼?”
薄東籬將手機扔給他,卻沒有回答。
厲風起前天見他的時候,薄東籬身上雖然就跟裹著寒冰一樣,但起碼還能讓人感覺到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但此刻……
就好像是渾身的精氣都被抽走了一樣,眼前剩下的這個充其量只是一句行屍走肉。
厲風起忽然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了,大學時期的薄東籬冷的就像是高嶺之花,歐洲創業期間的薄東籬就是一條被困淺灘的巨龍,華爾街上市的薄總才是他意氣風發的模樣,他不到而立之年就取得了別人一輩子都向往不來的財富和地位,他靠魄力與手腕打下的江山,此刻,對他來說好像已經失去了全部的吸引。
吃飯的時候,薄東籬一如既往的沉默,或者說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默,受不了這份沉默的厲風起只好再一次展開話題,“你現在準備怎麼做?”
薄東籬斂著眉目,整個人身上透著一股了無生氣:“等。”
厲風起淡淡的看他一眼,“趙冰卿你要怎麼辦?小寶的手術馬上就要進行了。”
這也是在提醒盛怒之下的薄東籬,趙冰卿現在還不能動,當然也只是現在,手術結束以後……
薄東籬吃了沒幾口,就沒什麼胃口了,勉強再強迫自己吃了兩口之後,放下了餐具,“手術在三天之後。”
厲風起:“手術之後呢?”
就要對趙冰卿以及趙家動手了嗎?
薄東籬深思有些飄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