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看到了出現在視野裡的那幾人,微微感到有些疑惑,這些人既不是他在商會里認識的那些商人,也不像是傭兵……因為他們此時還沒有換上制式裝備,全是便裝,並且,看模樣,不過都是些十幾歲的年輕人罷了。
這些人來這裡找他做什麼?
“父親……?”站在前面的那個少年開口了。
西里愣了愣,隨後緊緊皺起眉頭,像是在腦海中苦苦翻找著什麼。他在這裡呆的時間太久了,十幾年前的事情,大部分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但是很快,一個名字清晰而又迅速地跳了出來,西里試問道:“泰德?”
西里是個安分的男人,除了泰德的母親之外,他再沒找過任何一個女人了,總共也只有泰德這一個孩子,而這個名字,是在泰德還沒出生的時候,西里臨走前,留給泰德的母親的。
泰德腳下慢慢往西里的方向走了過去,但是西里的步伐更大、更快一些,在泰德還有些猶豫的時候,西里已經將跟他個頭一般高的大男孩緊緊抱住,緩緩摸著他的頭髮:“我的孩子。”
十六年乃至更早的回憶如同溯潮般翻湧回來,在腦海的岸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印記。在面對面的時間裡,西里早就看出一些東西來了,泰德那遺傳自己的微卷的褐發,那濃密卻直得不帶一絲弧度的睫毛,連眼神都是如出一轍,當西里看著泰德的時候,他彷彿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己。
“父親……”泰德張了張嘴,他不再猶豫了,反手抱住了父親寬實的後背。
“孩子,我的孩子。爸爸不好,沒留在你身邊照顧你。”
“不,父親。您一直是我的榜樣。”
格林特悄悄抓住了一旁拉娜婭的衣袖,她感覺不這麼做的話,自己就要掉眼淚了。
不知過了多久,父子兩人才分開,西里這才問道:“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我不能說。”泰德低下頭,支吾道:“我只是……”
“你們一定是泰德的朋友吧?”西里朝著餘下站在旁邊的人笑道。
泰德心想,完了,該不是要從他們的口中套出來,他們究竟是過來幹什麼的吧?
“叔叔好。”那幾個人都是這麼說道。
艾德瑞安則在之後取出了那張任務單:“我們剛剛成立了亞拉傭兵團,我是團長,這是我們剛接的您的任務。”
西里不用看,也知道大致是怎麼一回事了,出於商人一向都應該儘可能規避風險,西里問道:“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三百左右。”
“綜合實力呢?”
“您放心,過境足夠了。”艾德瑞安想到他們正在加工的制式裝備,補充道:“我們還在準備一些裝備,還有路上的補給之類的,應該要隔幾天才能動身。您的意思是?”
“我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好的,等我們這邊準備好以後,再過來找您。”
商榷了一會,最終其他人先行告退了,泰德還是暫時留在了這邊,陪父親說了許多之後,西里也算大致明白了他們現在的情況,譬如隱之聖堂之類的,只不過泰德沒把致命夜影的事情說出來,他知道這麼做父親一定不會再讓自己執行這個任務了。
“你現在是一名劍士了?”西里又驚又喜地問道。
“嗯。”
“走,北邊不遠處有個比試場,我們兩好好切磋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