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將慕容熙扶起來,把黏在臉上的髮絲撥開,問道:“如何?還能走嗎?”
慕容熙氣若游絲,現在只是憑著一口氣吊著,試著將自己的身子撐起來,這才發現,雙腿發軟,雙臂發麻,就連腦袋,也是天旋地轉的,她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道:“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我不能連累姑娘,你快走!”
“不行,都給你放出來了,可不能這麼放棄,你撐住啊,千萬不能睡過去!”笑笑拍了拍慕容熙的臉,發現對方毫無反應,皺了皺眉頭,嘴裡吐出一句罵人的話。
笑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慕容熙從地上扶起來,卻不料,懷中那隻刻著鮮紅色彼岸花的黑色短笛從懷中掉了出來,笑笑嘆了口氣,彎腰將笛子撿起來,腦中想到了那日晚上的幽術,便試著吹了一下那支短笛。
這不吹倒還好,一吹這短笛,附近的妖獸魔全聽見了,雖然很難聽,但是還是分辨出了這是幽笛。
“哪兒來的笛聲?”綰夕問道。
“還像是魔界君主的幽笛。”李蘭華說道,二人仔細地辨別了一下笛聲的方位,最後確定笛聲是從地牢處來的,暗罵一聲,正要趕過去。
“長公主,皇上來了。”這倒好,時機湊巧,慕容弦來了,於是綰夕便被絆住了。
地牢內
“丫頭,這麼急著召喚本君,可是有什麼急事?”此時的幽術正在地牢內,滿臉的都是溫柔之色。
笛聲戛然而止,笑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黑袍男子,問道:“你從何處而來?”
“不是你吹的幽笛嗎?雖然調子是難聽了些。”幽術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不與你玩笑,是個人就好,幫我將她帶出去!”笑笑將慕容熙交給了幽術。
幽術滿臉的疑惑,接過那個渾身髒臭的人,捂著鼻子,問道:“這什麼東西,味兒這麼大!”
“人。”笑笑冷冷吐出一個字,將地牢收拾了一下,跟著幽術走了。
“丫頭,這幾日過得可好啊?”幽術將慕容熙扛在肩上,開啟了敘舊模式。
“如你所見,暗無天日,髒臭無比。”笑笑翻了個白眼,心想這人什麼心態,這種情況下還能敘舊。
幽術見笑笑心情不佳,很識趣的閉上了嘴,沒有再說話。
地面兒上的情況呢,就是慕容弦不知打哪兒來的風,出了宮,偏偏還來了這個萬年不踏進的長公主府。
“不知皇上前來,所謂何事?”綰夕問道,此刻,她還是頂著慕容熙的臉。
“朕許久未曾見到皇姐,今日便過來瞧瞧。”慕容弦將放置在一邊的上好的雨前龍井端起,聞了聞,喝了一口,覺得還不錯。
“多謝皇上關心,如今皇上貴為一國之君,怎可隨意出宮,若是下次想見,宣一道旨意過來即可。”
“宣口諭倒不如朕親自來顯得有誠意。”慕容弦拂了拂明晃晃的衣衫,又問道:“皇姐,怎麼不見駙馬,,朕可是聽說了,這玉蘭居士可是容貌才智一等一的好。”
“皇上謬讚了,只可惜……”綰夕欲言又止,一臉的難過之色。
“可惜什麼,皇姐但說無妨。”
“蘭華,蘭華他過世了!”綰夕的眼中擠出了幾滴眼淚。
慕容弦心下一驚,問道:“過世?發生了何事?”
“皇上啊,蘭華,蘭華他是遭人謀殺啊,半月前蘭華說是要回去探親,誰知半月未回,於是花燈節後大理寺卿前來告知,花燈節撈上一具男屍,正是蘭華。”
“怎會如此?”慕容弦不敢相信。
“皇上,此事千真萬確。”
“那可有查清事情真相?”
“還未,楚大人言,蘭華死相奇怪,如今屍體還放在義莊,不能帶回。”
“皇姐,無妨,楚兮定能查清楚事情真相,還駙馬一個公道。”慕容弦勸慰道。
“何為公道啊!”一道清麗甜美的女聲響起,只見大堂裡多了三人,一個是絕美的女子,一個是帶了半張面具的男子,而另外一個嘛,被那男子扛在了肩上,看不見臉。
“你們是何人,竟敢擅闖長公主府!”慕容弦大聲呵斥道,立馬便有數名御林軍包圍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