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放置在冥宿的最中心的花閣舉行。
花閣,顧名思義,裡頭都是花,但因著冥宿常年來都是暗無天日的,所以,這裡只有一種花,那就是彼岸花。
傳說,彼岸花開在黃泉路邊,花開一千年,花落一千年,冥宿大多都為鬼魅,也許,也只有此等只生長在陰域之地的彼岸花才能夠抵擋住他們這些怨氣。
玉華是同樂姬一道前往宴會的,路上樂姬問起了言煜的下落,玉華搪塞了兩句,隨便糊弄了一下,樂姬便沒有再追問了。
花閣一共有三層,下面的兩層其實只是擺設而已,花閣也只是一個亭臺樓閣而已,只有三樓可以開放,玉華同樂姬一道施法飛了上去。
站在上頭,望著底下密密麻麻的人頭,以及火紅色的花海,玉華心中沒有一點波動,好似這些同自己沒有半點干係。
“如何,我這冥宿中的鬼魅可都死熱情的主兒。”樂姬說道。
玉華道:“真沒想到,世間竟有這麼多不願入輪迴之人。”
“世道太苦,還不如這冥宿來的逍遙自在,不如,尊上也加入我們?反正這神界也已經無主,有沒有都是無所謂的,尊上又何必守著一個空殼子度日。”
聞言玉華的神色便冷了下來,玉華一瞬不瞬地盯著樂姬,眼中地冷意似乎能夠結出冰來。
樂姬感受到寒意後,攏了攏袖子,道:“尊上抱歉,是樂姬失言了。”
玉華冷哼了一聲,道:“樂姬大人不必如此心急的挑著神界的刺,神界如何,似乎還輪不到別人來議論,樂姬大人只需將這冥宿管理好即可,畢竟,你這些手下也都是要入輪迴的,雖說神界如今不管你這冥宿的事,但,還請樂姬大人牢記,冥宿還是與神界有些關係的。”
“多謝尊上的提醒,樂姬自然不敢忘,故而,今日如此的大喜之日,樂姬也請來了神界最重要的人……”
“哦?那麼本尊便拭目以待了。”玉華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沒有半點情緒。
正當底下歡騰之時,突然之間,颳起了大風,拂動著彼岸花的花瓣,掃動著燭火本就有些搖曳的身體。
玉華手中變幻出了誅神劍,感受到了誅神劍在手中的劇烈的抖動,這便是神器之間的共鳴,一股邪氣,從天而降。
金黃色的煙霧降落在了彼岸花的花叢中,煙霧散去,出現了一道身影,他抱著琴,神色中帶著些許挑釁,來人正是天君夙祁。
只見他輕搖大袖,手中閃過一道金色光束,有一道身影落在了身邊,是慕容弦。
“哎呦!”因為摔在地上的疼痛讓慕容弦有些惱怒,怒瞪了夙祁一眼,隨後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站起身,打量著周圍,看見了玉華,連忙招手:“仙上!還記得我嗎?”
玉華眼神微眯,看著底下正在向自己招手的慕容弦,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慕容弦見玉華神色冷冷的,也就失去了招呼的興致,嘴裡泛著嘀咕:“今天怎麼不理人啊!”
夙祁笑了笑,走上前,將慕容弦拉到了身邊,說道:“小子,莫要將人家的位份叫低了,那可是神界的神尊,應是尊上。”
慕容弦的內心震驚了一下,沒有想到那個傳說中的神尊就是玉華,還真是不可思議。
夙祁很滿意慕容弦的表情,隨後才回過頭,看著玉華,說道:“尊上還真是好興致,來這冥宿做客。”
“比不得天君的好雅興,哦,不,如今已經不是天君了,是本尊說錯了,舅舅,還真是抱歉了。”玉華故意冷笑了一下,挑了挑眉。
夙祁也不介意,上前走了幾步,他並不喜歡這種仰望的感覺,比起這樣,他更喜歡俯視,他催動這手中的術法,將身子升到了與玉華一樣的高度,但是,他並沒有進入花閣,他只是看著玉華,似笑非笑地說著:“真是難得,你還記得我這個舅舅。”
“舅舅的教養之恩,不敢忘記。”玉華道。
“那便好,那麼舅舅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可否答應?”
“請說。”
“將你手中的琉書佩交予舅舅,那可是你母親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還真是抱歉了,恕難從命,如今的琉書佩,對本尊來說,意義非凡。”
“既然如此,那便別怪我了!”
話音剛落,上頭的那兩個人便打了起來。